突然被他扯去被子,我正欲发火,一个队员替我解了围,“刘排长,是这样,昨晚任队长值了岗,所以多睡了一会,你别急,有话好好说。”刘排长才缓和了一些,“同志们,纵队正在全速追击蒋匪帮,在山区,他们没有四个轱辘,也得靠脚板,加把劲就撵上了,所以大家还要加油啊。”
待他离去,我们都在整装准备出发,我问了句,“咱们追击的是哪个?”队员们都笑了,“队长,拿这事来考我们也太小瞧人了,谁不知道是在追击天下第一师。”我想了想,大概应该是说张灵甫了,那可是一场恶仗啊。
在路边,有一个个的临时帐篷,就是几根棍子支着一块布,那里面便是我们运往前线的弹药和粮食。为了安全,统一都是弹药箱放底下,上面压上粮食,把固定带往后颈一套,咱们的独轮车队就上路了。这穿越是不是会输入一些基本技能?我自己感觉好像一位老司机,推着独轮车在山路上行走如飞。
为什么说敌人也得靠腿走?齐鲁大地的山路很有特色,不是那种一贯的地面硬度,就是说,你走一会儿是硬石头地,颠得受不了,再走就是烂泥地了,车轮很容易陷在里面打转。你以为这就完了?再走还有导轨路,就是地上的石槽像火车铁轨,把你的轮子往沟里带。
如果只是路不好,倒也罢了,这里还是游击队活动频繁的地区,那些土绊雷,滚木礌石,陷阱,对人的杀伤其实很有限,但是对车辆就太有效了。到时候扔下车也不是,那相当于资敌,不扔也不是,那就成了标靶,所以74师在还有大路的地方把重型装备和车辆,全部组成一队,送往汤恩伯的大部队了。
相当于3万多人的整编美械师,抛弃重装备,强行改成了一个近3万人的山地师,除了人数稍多点,战力下降不少。我心里清楚,张灵甫即将要装牛叉,和尾随的5倍以上的我军叫板了。果然,到了傍晚,运输队被通知,就地休息,敌人不跑了,被我军撵上了孤山。
那个简单粗暴的排长没来,派了个班长过来,领我们去吃饭,敢情还有敌人抢劫运输队搞破坏,连吃个饭都需要熟人带队。吃饭的地方很热闹,毕竟我军数量多嘛,一个说书佬一样的干部,据说是司令部的文书,在那里胡吹海吹,旁边的听众一脸的激动。
我凑过去一听,原来是在夸纵队司令,说着说着又神话了,说追击之前司令就知道,蒋匪帮的王牌,74师将会被我军围住,和当年街亭马谡一般。下一步就是掘断水源,痛打落水狗,而敌人也必然和街亭之战里的蜀军一样,因为没有水喝,一触即溃。
一个连长过来,把围着的兵赶开,对那文书说,“老秦,别对他们说这些,现在追上敌军的两个纵队,都是刚补充完新兵的,好多战士连实弹都没打过几颗,你一提劲,岂不害了他们。”文书讪讪地点点头,“我就是想给大家鼓鼓劲,呵呵,不说了不说了。”
见到我在嚼窝头,连长自来熟地问道,“你是运输队的吧?第几队?”我含糊不清地答道,“三十三队。”连长道,“没接到新命令吗?编号三十以下的,继续运弹药,编号三十以上的,转为担架队。这里都是山路,之前的担架队人手严重不足。”
见我没什么反应,连长就对我低声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队长,现在就来四纵三连报道,我觉得你很冷静,把身后交给你们我也放心。”我点点头,“报告连长,我就是队长,运输大队第三三小队队长任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