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知道就行了。

    这里是广西的西林县，上一任知县元旦前，告老还乡了，虽然他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没有办法，因为这里出了一对恶霸男女，男的叫白小满，女的叫曹贵，恶霸有何可怕，又不是谁的亲戚，关键人家是法国传教士马赖的亲传弟子，他们是接受过洗礼的天主教徒。

    如果在山东或者新疆，看到这么个鸟人根本无所谓，砍就砍了，谁也说不着。因为最基本的一条规矩，这传教士没有遵守，即外国传教士传教区域，限定为通商口岸。广西西林从来和通商口岸不挨边，跑来传教就是犯规。

    但是这个事还得慎重，因为两广之中的广东，正在和英国人闹得不可开交，而广西就面临着法国人的威胁。四年前，也就是1852年，法国人派蒙狄尼去越南传教，被越南人驱逐，于是法国人以其迫害传教士为由，炮击岘港。而且这一年多来，频繁派遣军舰在南亚活动，颇有大打出手的架势。

    所以明眼人都知道，法国人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他们就靠这一招，到处“碰瓷”。怎么处理？前任知县去问了知州，知州去问了总督，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只要不修教堂，就随他去吧，若是杀人放火，只能抓起来交给法国人，不可上刑不可羁押。知县听话地执行了政策，才发现根本管不住这伙人，这才告老还乡。

    这些事我不是一下子想起来的，都是听人说起，一点一点想起来的，中午，老黄请我吃饭，说他也想离开，原因是这里又有几个混混接受了洗礼，成为天主教的教徒，往后的日子更难过了。我劝他说，“朝廷也知道这事，且看看新来的知县是什么做派再说吧。”老黄神秘地告诉我，“打听了，新来的知县叫做张铭凤，是个包拯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