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死寂的街道上悠远绵长,又如疾风骤雨,一路飞驰进了花街。
花街不同于其他街市,此时正是开门做生意之时,人来人往。
那人打马入街,扬起马鞭,嘴中大喊道:“都让一让,踩着人了可怨不得我。”
花街里留恋的,不少都是富贵人家。见一衣着普通的人如此嚣张,个个都忍不住想喝令手下前去教训一番。
待看清楚马上之人长相时,知是菡萏府门客,便又都歇了心思,小声骂上两句了事。
在姑苏,谁惹得起菡萏府?
快马疾驰,停在芙蓉阁门前,老鸨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招呼道:“这位爷,怎生如此性急,何不快进我芙蓉阁享乐一番?”
那人翻身下马,逮住老鸨就问,“我们家少主在哪儿?”
老鸨素来精明,两眼一转便知来人找的是莫五陵,只怕是菡萏府出了事情。她也不多作犹豫,爽快道:“在楼上呢,这位爷,我给你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梯,那人不耐烦地推开围上来的美娇娘,一边催促老鸨道:“快点,晚了就坏事了!”
老鸨:“好好好。”
到了雅间门口,老鸨还不待敲门,那人粗鲁地推开门,闯了进去,也不看人,直接就道:“少主,凌道长,大事不好了。”
莫五陵捏住柳绿下巴的手僵在了原地,另一边,春红依偎在凌无极衣襟敞开的胸膛上,不满地瞪了来人一眼。
那人也是脸色一僵,讪讪道:“属下不是有意闯进来的。”
莫五陵收回手,整了整衣服,说道:“何事惊慌?”
那人这才又想起自己的来意,正色道:“凌道长的徒弟被抓了,灵鹤公子让属下赶快来通知少主,还有凌道长。”
他话音刚落,凌无极已闪身到了他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眼神骇人道:“你说的,是无衣?”
那人兀自心惊,恍惚地点了点头,再回过神来时,凌无极已不见了踪影。
莫五陵整理好衣袍,神情凝重道:“让府内门客通通去找,务必把人安全地带回来。”
那人道:“少主放心,灵鹤公子已经吩咐下去了。”
莫五陵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雅间内,被凌无极推翻在地的春红,撅着嘴站起身,气恼道:“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了个徒弟竟把我弃之不顾!”
柳绿闻言,讽刺地笑了一声。
春红恼怒更甚,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碍着两大头牌的面子,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另一边的菡萏府,上下忙成一片。
凌无衣若只是白玉京的弟子,尚且好说。关键她还是大明王朝受尽宠爱的长乐公主,若她出事,玄机门和白玉京都难辞其咎。
菡萏府门客虽不知凌无衣身份,但见莫五陵和凌无极如此慎重,便也都上了心。
回得小荷院,院中已经空了。凌无极沉默地站了片刻,莫五陵走了过来,说道:“放心,菡萏府的人都出动去找了。”
凌无极:“到底怎么回事?”
莫五陵:“据青衣所说,方才不久前他看到了一条人影闪过,便一路追到了小荷院,之后就发现小师侄不见了。”
凌无极:“真假几分?”
莫五陵:“应该是真的,当时魏先生在我旁边站着。以魏先生察言观色的能力,她若说的是假话,一定会败露的。”
顿了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