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极默默地看了一眼被他踩在脚下的墓碑,心道一句:莫怪莫怪,作孽之人必不得善终。
又是一片静默之后,凌无极斟酌着问道:“如何?”
这二字可算是通用的,虽不知刨坟人为何问他是不是什么神秘人,但这并不妨碍他打蛇随棍上。
刨坟人动作停了下来,沉默了片刻,方问道:“你信中所说的,可是真的?”
凌无极笑道:“自然是真的。”
刨坟人不疑有他,回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的,只要你说的人过来了,我就帮你除掉他们。”
凌无极略一思索,又故作严肃道:“你可得记清楚如何认得他们,别到时候弄错了人。”
刨坟人冷笑一声,说道:“我自然记得,不就是三男两女,四个腰间都佩有香包类的装饰。”
他甫一说完,两人又都愣了起来,相顾无言。片刻后,刨坟人看向了他腰间挂着的长生命符,一时有些沉默。
凌无极干笑道:“这不是香包,这是装药的命符,我也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扑哧………”
突闻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却是树上藏着的莫五陵发出来的。
刨坟人猛地看向树上,只见莫五陵和惊鸿飘飘然落了下来。甫一着地,莫五陵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凌无极无语着解释道:“他们是偷偷跟来的。”
刨坟人的目光在三人腰间一扫而过,沉默片刻,说道:“我懂了,原来是这等腌臜事。见不得人,难怪要找上我。”
凌无极兀自心道:这老鬼是又乱想到了什么?
莫五陵突地恼道:“你可莫要乱说,这哪里腌臜了?”
刨坟人冷笑道:“你们都佩有这个香包玩意儿,想必是同门同派吧。身为同门,还下得如此狠手,不是腌臜是什么?”
凌无极理了片刻,心道这老鬼怕是把他们当成了买凶杀自己同门的毒辣之人了。
只听那刨坟人又道:“后边站着的那位,看着倒也人模人样,没想到跟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丘之貉。”
莫五陵怒道:“找你是看的起你,休要胡说八道!”
刨坟人复又冷笑道:“你只管放心,这事我应下了,完事后也不会透露出你们。只要你记得,把信中我要的东西带过来就好。”
凌无极意味深长道:“如此,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刨坟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抡起锄头继续开刨。三人心知问不出其余的东西了,便打定主意回去。
临走时,莫五陵特地回头留下一句,“半夜里刨坟这种腌臜事,老人家你也不要干太多,小心人在做,天在看。”
那刨坟人动作一僵,脸色难堪起来。
莫五陵恶劣地笑了一笑,三人大大咧咧地出了林子,过了甫进来时的草丛,施施然走了回去。
那草丛中游荡着的“人”均像是盲者一般,无视了他们。
路上,莫五陵说道:“你说会是什么人要买凶杀我们?”
凌无极:“当属春宵宫的嫌疑最大。”
莫五陵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看来那老鬼也只是得了书信,替人做事,知道的东西不多,可惜了。”
凌无极:“我倒是很好奇他说到的信中之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我若是开口问了,势必会暴露,那就不好玩了。”
莫五陵:“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