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林枫也认可,五年牢狱,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既给了谢家东山再起的机会,留了后路,又让谢维弥补犯下的错。如此做来,他们多少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这事就算张炜不提,林枫也会提。这也是他的底线!而大夫人,正巧不巧触及了这个底线。
“林公子,看在这些日子里谢府对你的照顾,请公子赐下恩情,鄙妇感激戴德,终生不忘公子大恩。”大夫人几乎是痛哭大叫,摆正了身子,大有下跪的架势。
“我说的不够明白?”林枫冷声道:“夫人要晓得这是多大的罪过,林枫受谢府恩情,保下谢门三族自问对得起谢家了。夫人莫要用人情做要挟,在下吃不下这一套。”
林枫深知做事留一线的道理,他从不在人前把话说绝。但这次,他没有半分妥协。
柳儿再傻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她对夫人充满怜悯,上前一步扯住林枫衣袖,就欲开口求情,林枫却早已看穿,粗暴抽出袖筒,“莫要求情,此事没有余地,谁也不例外!”
小丫头吐吐香舌,爱莫能助。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夫人也知道多说无益。她失了魂一般,跪坐在地上。
林枫扫了一眼,对柳儿道:“叫人照顾好夫人。”说完便离开了。
大夫人被下人叫回了魂,呆呆望着屋顶,像是没睡醒。半晌她突然开口,大叫道:“换衣,去找老爷!”
侍女吓了一跳,以为她鬼上身,转身就要去找大夫。夫人衣服也没有换,趁着这个空档钻了出去,直奔着谢府前院。
林枫回到房中铺开书卷,研好墨汁,还未下笔,就听房外两个端水的丫鬟窃窃私语。一个说少爷魔怔了,跪在老爷房外边几个时辰,就是不起,不知想干什么。另一个说十有**是老爷罚的,今日她看见少爷去了老爷房里,两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就这样了。
林枫拿着笔的手顿了顿,最终没有落到纸上。他站起身,踌躇一阵又坐了下来。能帮的他都帮了,谢维真不知悔改,他去了也无用处。
听着屋外凛冽得风声,林枫脑子乱糟糟的。这鬼天气跪上一夜,也不知胖子吃不吃得消。不管了,谢府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如是想着,披上棉被,他很快进入了梦乡。这一夜他睡得很好,没有做梦,雄鸡报晓叫醒了他。
等他穿衣洗漱完毕,已经到了上学的时间。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动身,透过灯火照耀的窗纸,他隐约能看到两道门外踱步的身影。
“是谢伯父和谢兄么?”林枫高声道。
外面传来声音,正是谢维,比平日暮气沉沉了不少,“惊扰贤侄,万不应当。”
“伯父哪里话,劳烦伯父久等,是小侄该向您请罪。”两人看不到的房中,林枫嘴角似笑非笑地扬起。
“外头天寒地冻,伯父进来一叙。”
“不了,省的耽误你们上学。”谢维胖胖的身形从门中挤进来,神色憔悴,眼圈泛黑,像是耄耋老者,满是苍然颓气。本来贴身得像是水泡豆子的白底锦缎长衣,也变得油腻腻的,凌乱不堪。
他后面挤进来的胖子也好不到那里去,只是憔悴中多了兴奋地光泽,进来后朝林枫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谢维并未看到胖子的动作,面向林枫道:“我来是像贤侄道谢的,多谢贤侄为我谢家做的一切!”
林枫忙道:“伯父言重了,是我谢您才对,没有您多日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