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甲胄的将士下马进了私塾。鳞甲尚还挂着未曾消融的雪花。
“谁是林枫?”
林枫皱了皱眉,前迈一步,“在下林枫,将军这是”
“陈忠可是你的仆从?”他质问。
“不是,”林枫怔了一怔,这人竟是为陈忠来的,“小人与他相熟,至于这仆从,实是无稽之谈。”
“你跟我走。”将士脸一黑,从怀里抽出一卷纸,林枫眯了眯眼,他认出这是青纸,材质极好,官面上流通很广。将士把纸摊开,黄纸黑子盖着官印,是缉拿令。缉拿之人不是他,是陈忠。
他亮出这缉拿令,无疑是在亮请柬。林枫满心狐疑,自己定是卷进一桩事端中了。他与陈老严明情况,又严厉训斥完四人,拍拍屁股跟着去了。
将士在前他在后,两人共乘一马,到了中郎将府时他已冻僵了,腿脚僵硬不灵活。将士把他引进正厅,霍在渊高坐主位,左右各立两手持官刀的汉子,目光炯炯,死死盯着下方捆绑下跪的壮硕汉子。见汉子微微动了动,他们攥紧刀柄的手不觉加了几分力。
他们对着汉子充满忌惮。
“草民拜见大人。”林枫挺挺摇杆,见跪着的是陈忠。这货满脸颓唐,生无可恋的模样。
霍在渊喝了口茶,声音嘶哑难听,“他是你的家丁?”
“回大人,不是。”
霍在渊顿了顿,没想到林枫推得如此干净。他凝了凝神,沉声道:“你想好了,你可知这欺上瞒下之罪?”
“回大人,草民知道,可他真不是。”林枫满脸苦笑。他与陈忠只做过一桩交易,便是上次的保镖营生,银钱他当夜就结清了,两人断的干干净净。
霍在渊狠狠瞪了陈忠一眼,“狗才,你竟企图蒙骗本官,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忠吓得缩了缩身子,大嘴蠕动老一会,没说出话。他抬头看着林枫,粗犷虎目里溢满了眼泪。这铁打的汉子,竟是在这哭了出来。
“来人,把这**的狗押下去,打入死牢。”霍在渊暴戾异常。
咣,两旁持刀汉子把刀架在陈忠脖子上,这才敢让他起身。
“等等,大人,陈忠所犯何罪,何故将他打进死牢?”林枫吓了一跳,赶紧拦住几人。他知道陈忠是老实人,五大三粗却从没跟邻里动过手,有李牛一样的好名声。而且他救过自己的命,他不信他会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