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从此以后林枫就是你的主子,认清了。”霍在渊又是一瞪,吓得陈忠缩起了脖子。他约莫两米高的汉子,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拜别霍在渊,林枫领着陈忠走在去往私塾的路上。他还没有适应身份的转变,一来二去,从一个无拘无束的混小子,就这么活生生成了霍将军的幕宾。变化的太快,以至于他还不知道心底是啥滋味。
陈忠亦步亦趋跟着,什么话也不说。他也没有适应身份的转变,堂堂的家国将士,军队里有头脸的人物,稀里糊涂就成了家丁,关键是还没弄明白咋回事,人家契约都办好了。
“公子,俺能不能先回家?”
“怎么,你想潜逃啊?”林枫心虚地瞄了他一眼,掂量掂量,他想潜逃自己可能拦不住。
“不是,俺想回去照顾俺娘。”
他咧开嘴一笑,配上棱角分明线条粗犷的大脸,挺狰狞。林枫一想也是,这货很孝顺,便道:“接上你娘去谢府,莫要再住那间破房子了,漏风漏雨,对你娘病情不好。”
他本想拒绝的,可一听对他娘不好立马答应了,走的急匆匆的。林枫看着他消失在雪里,咂咂嘴,钻进驿站雇了一辆马车。
他有几日没做过马车了,自打谢府没落,就再没有马车牛车供他代步。他要早起半个时辰和胖子一同跑到学堂,本来让胖子在家晨读的计划取消,两人边跑边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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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林枫挥尺在私塾提背《史记》本记,溪水上游,结了冰的湖面一侧也停了一辆马车,霍青云从中出来,进了紫竹的竹楼。
两人相对而坐,紫竹还是公子装扮,一副世家公子做派。
“事情了了,青云还要多谢姑娘!”霍青云挺起腰杆子。他与紫竹本就无太大的干系,全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他急于助父亲扳倒宁芳,紫竹急于摆脱宁百川的纠缠,两人一拍即合,这才有了以后的情形。
“是紫竹多谢霍公子。”紫竹樱唇微启,唇红齿白煞是好看,“我听闻令堂查搜太守府时,并未擒获宁百川?”
“不错,他许是趁着夜色逃了。不过姑娘无须担心,他不在郑州。”
“这是自然。”紫竹想起一事,突然道:“不知那林公子如何了?”
她与林枫多次见面,后者在数算和谋略上给她很大的启发,但都是无意间说出的,有些似是而非。她很想知道这林枫究竟是方外高人,还是他就如表象那样,俨然众人矣。
一提起林枫,霍青云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他自认为很了解林枫,毕竟从一开始就认为他是个奇才,还大费周章的在父亲面前替他美言。他一直以为林枫和他一样,均属这郑州顶了尖的才子。
直到昨日他听见聂荣祥对其的赞赏,掰开了捋直了对他所作所为的分析,他才惊觉他竟是自己难以企及的。这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
人就是这样,尤其是自视甚高的人,见别备受推崇心里总疙疙瘩瘩的。霍青云这种自小被捧上天的人更加无法接受,何况他还比林枫年长。
“他今日被我父亲请入府中,做了我霍家的幕宾。”霍青云有些感慨,才十六岁就被封疆大吏悉心以待,何其惊人!
“幕宾!?”紫竹美眸瞪得大大的,一下竟失了声,“他怎愿意?”
“如今的霍家,他有资格拒绝么?”
“这倒也是!”她唏嘘着,心底那朦胧的身影陡然明朗起来。做了霍府的幕宾,她若再想不出林枫的高下,岂非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