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笑道:“果真不愧名门望族,仁义无双,林枫拜服。”这话是真情实意,落到两人耳中却满是讥讽。
“谢家之事让林兄费心,我的不是,谢显赔罪。”他对林枫也是一礼。
侧立的丫鬟下人,包括大夫人再能全都看呆了。他们这才意识到什么叫为人处世,与这两人相比,自己几十年白活了。
寒暄一阵,两人从门户之见谈到刚才作的诗上,相互吹捧,大有引为知己之相。门外响起更夫的梆子声,夜深了,林枫告辞,也没让谢显送,冷着脸对胖子道:“滚去书房把功课做了,我命陈忠先去收拾,做不完饶不了你!”
胖子“哦”了一声,战战兢兢去了。大夫人一人坐在房中,颇显得孤单,但眼见危局已解,她也就放下心,对林枫充满感激。
谢显与谢文正一肚子火,却也不好拿一个女人家撒气,憋回去又觉得不甘,毕竟因她而起。
陈忠砰砰的步履出现在门外,朝内张望一眼,谢显吓得刺溜站起来。
“陈大哥,您这是”谢显局促不安。
“俺没事,看看不行么?”
“哪里哪里,您看您看。”
陈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眸子中迸射血光。他一扫谢显与谢文正,两人都吓了一跳。
威胁,**裸的威胁,定然是林枫授意的。谢显无可奈何,人家并未动手,就是告到官府也没有根据,总不能说他用目光威胁我吧?
“夫人,公子说天凉了,俺娘那间屋子地湿,叫俺换成二夫人那间,成不?”
“成,这府中空房你母子二人随意。”
“好,俺这就搬过去。”陈忠消失在雪里。
林枫这是在变相保护大夫人,二夫人的屋子和大夫人一个院,什么动静都瞒不过陈忠。林枫是对临安谢家的两人不放心。
谢文正脸跟锅底一个色,死死攥着袖子。他怒视大夫人:“不成体统,实在不成体统!谢维犯了宗族大忌,该去宗祠忏悔,他如今不在,你这为妻的待他受罚,到祖宗牌位前跪一”
哼!
闷哼一响,谢文正一个踞趔,差点脚软倒在地上。他听得出这是陈忠的哼声,咽了口吐沫,他想说的“一夜”变成“一个时辰”。
大夫人松了口气,敛衽跪礼,罚跪去了。丫鬟下人也散开,忙自己的去,谢显望着外面的大雪,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第一日来谢府,不仅没给谢府一个下马威,竟是被这林枫唬住了,他怎受得了这口屈辱。旁支有了靠山就敢骑在主脉头上,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明日去找司马先生,这林枫留不得。”谢显沉着脸。
“我也正有此意!”谢文正道:“司马先生与霍大人私交甚密,如今的郑州,哪里有霍家拿不下的人?也叫这林枫看看,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嗯,明日你借谢文玉的名头去见他,不要漏了嘴。”谢显对他父亲谢文玉直呼其名,没有半分尊敬。谢文正却不觉不妥,点头哈腰地答允。
*****************
陈忠将他娘背到二夫人屋里,林枫一手提着被褥,一手拿着杂七杂八的东西,给两人送过去。他吩咐陈忠好生守着,夜里要当心,后者答应后他就走了。
柳儿没在房里,不知跑到哪里了。林枫摊开纸,将《西游记》写了两回才见小丫头神神秘秘跑进来,左右观望后才关上门。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