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也不想有求于人,谢府一门妇孺,哪里掀起的风浪?他却没想到不成器的谢宇臣会有林枫这样的朋友,竟逼得他寸步难行,不得不寻人借力。
余光偷瞥一眼谢显,见他没有异色,谢文正才叹道:“说来不怕司马先生笑话,我临安谢府也是名门,到了这郑州支脉却要受毛头小子的气。唉,英雄气短,莫不如是呀!”
“哦?郑州还有比得上谢显侄儿的少年?”司马先生若有所思。
“哈哈,自是不能与显儿相比,显儿苦习圣贤之道,受圣人教化。那小子满嘴沆瀣,真真有辱圣贤。”司马先生这是变相夸赞谢显,谢文正又露出笑脸,“显儿此来是想在郑州入州学,您也晓得,他在临安风头太盛,家兄怕木秀于林,想让他寻清净,韬光养晦。”
“郑州高才之士不可胜数,这一来让他瞧瞧人外有人,少些浮躁,安心读书。二来也能与诸多高才论论四书五经,子曰:三人行则必有师,他该向天下士林虚心以求才是。”
这是谢显来郑州的目的。
司马先生听懂他的意思了,“以显儿的功底,州学考校是十拿九稳。老夫还有些薄面,郑州大小典吏当买老夫个面子,一应文书也不成问题。此事就此敲定,你且与我谈谈那毛头小子,莫不是林枫?。”
这里是谢府,谢维故居,他少不得想到林枫。他是霍在渊心腹,知晓谢维脱罪之事,他活了一把年纪也没见过这么机敏大胆的小子,简直把脑袋挂起来,命也不要了。
所以他心里打鼓,如果真是林枫自己如何自处?他是霍大人眼前的红人,交恶不妥,但若因此偃旗息鼓,难免被人轻看。
“先生神机妙算,正是林枫!”谢文正畅快大笑。
“果真是他!”司马先生不是滋味。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能教训教训林枫,也叫霍大人看看他引以为重的小子是何德行,往后岂不更加器重自己。
他笑道:“你且放心,此事我让你出口恶气,快快,将事情诉我。”
谢文正引他入了正堂,将昨晚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中间自然省去了谢显败北,又把责任归咎于林。司马先生抹着八字胡,初听时还安定坐着,这会儿来回踱步,看起来颇为犯难。
谢显心里一阵咯噔,他听谢文玉说过,司马先生是霍大人的谋士。霍在渊粗鄙武夫,办事有主见,却登不得庙堂。他府中有数位幕宾,皆是他费心尽力笼络所得,其中最受重用的正是这司马昱。
司马之谋,谢文玉每每提及都扼腕恨晚,白白教姓霍的捡了这天大的便宜。谢显听得多的,自然将其当做隐士高人。可现在,这隐士高人筹谋不展,他便知道这林枫不是好糊弄的角色,怕是棘手的紧。
“伯父莫要为难,他比侄儿大上两三岁,伯父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谢显天真一笑,真如稚子。
司马昱苦叹道:“贤侄有所不知,这林枫年纪虽幼,却不可以童子度之。他的手腕你们不甚清楚,栽了跟头也无话可说。”
听得这话,谢显心底越发不安了。不知为何,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来,你二人过来。”屏退丫鬟,三人探头探脑嘀咕一阵子。谢文正拍腿叫好,此番事成,定能狠狠搓一搓林枫的威风。
正巧下面有人来报,林枫回来了。司马昱抿着茶水,佯装宅子观望模样,谢文正笑呵呵与他介绍。
林枫进来看到这般景象,注意力自然放到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