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紧抿成一线，穆子归的手在袖中捏成拳头又颓然松开，看向身边坐着的女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起身缓步走到了顾弦歌身边，抬手扶上藤椅的靠背，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有话和你说。”
“啊？”没想到男人一下子靠的这么近，顾弦歌条件反射向后缩了缩，继而抬起脑袋对上他的眼睛，唇角的笑意还未收回去：“怎么啦？”
垂下头深深吸了两口气，穆子归再抬头时，眼里腾起的真挚和灼热那样分明。他将要说出一些话，一些一直藏在心底的话。这些话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折磨他到难以平静，带给他极大的喜悦和难过。
“顾弦歌，你可愿意嫁与我为妻。”
唇角的笑意就那样凝固在脸上，眸子里的神色逐渐转化成怔怔。顾弦歌连呼吸也放轻了，唇瓣蠕动再三，却没能吐出来一句话。
“可能我这么说太唐突了，但是我真的喜欢你，我想将身边唯一的那个位置交予你，一辈子能够……”看到她的反应有些慌，穆子归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上前一步拉住顾弦歌的手，试图剖白自己的心意：“能够保护你、敬重你。”
手没有立刻抽出来，他所说的话一字不落传进顾弦歌的耳朵里并不断碰撞回荡。一辈子的保护和敬重吗，自己何尝不想要这些。
可是，一定是眼前的这个人吗，又或者说，他的允诺会真的做到吗。自己已经在感情上失望了那么多次，不敢更没什么好相信的了，包括……他。
“我……”低下头去看向两个人交叠的双手，顾弦歌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像一只被捉住无力挣扎的蝴蝶，声音也是极为轻缓的，令人心碎的飘散在空中：“对不起。”
这三个字就像重锤一样击打在穆子归的胸口，沉重且生疼到不能呼吸。甚至连顾弦歌将手从他掌中抽出的时候，他仍是怔怔保持在原来的动作。
不忍心再看他失意的样子，顾弦歌此刻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难过。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女子的声音竭力克制出冷漠的样子，她怕自己会再动摇：“你走吧，别为了我再耽误自己了。”
“我知道了。”喉结上下滚动一次，穆子归觉得嗓子干涩到疼痛。虽然有所预料，但是这种失望还是将他包裹：“我先回去了。”
在穆子归无比失落走在路上时，穆秦川正在听手下的人向自己汇报。
“哦？顾弦歌现在在医馆啊。”用手指摸摸下巴尖，穆秦川笑得有些淫1荡：“那我现在过去，是不是能碰见她，然后请她来到我身边。”
穆秦川将这个“请”字咬的很重，听得手下的人身体一哆嗦。作为穆秦川安插在穆子归身边的眼线，手下并不打算在穆秦川这里呆太长时间，而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和自己也没有太大关系，便行礼告退了。
“来人。”若有所思盯着墙角，穆秦川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冰冷的发号施令：“抽出一小队人马拦住穆子归，其他人去包围存善堂，我今天一定要带走顾弦歌。”
很快，穆子归乘坐的马车受到了拦截，一阵不小的颠簸让他从低沉的情绪中猛然惊醒，警觉拿起佩剑跳出马车去：“什么人？”
“别管我们什么人，穆公子最好在这儿陪我们等上一会，我们尚且能保证您的安全，”来人是一队蒙着面的黑衣人，列队整齐不像是寻常盗匪，反而是训练有素的样子。领头人像是很不屑他的问话，懒懒散散应答着：“不然，别怪我们不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