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后,萧瑟落了叶、光秃秃的树梢在寒风中摇曳。朝阳洒在村子周围头戴着白霜冒的麦苗上,闪闪耀眼。
苏家大门外,苏海儿和苏记恩头戴毡帽,身着老百姓的羊棉毛衣袍,扎着腰带,牵着两匹健壮的马出门。苏武和梅尕李维一送出来。
“爹、妈、弟妹,请留步!我们半个月后一定回来!”苏记恩信心百倍地。
“爹、妈,维一、你们放心吧!我们走了!”苏海儿翻身上马奔上门前不远处的黄土夯实的大道。
苏武拉着苏记恩的手说:“这小子初生牛犊,你要看住点!”
“爹爹放心!保重!”他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他们目送着两人渐渐远去,直到瞧不见了才转身回家。
苏武对他们说:“别担心,这里到云中只有两千多里路,驿站直道相通,一路没有大的危险。”
唯一说:“爹爹,我怕他回胡地!”
“放心吧,胡地严寒,大雪封沙、道路不熟,这三千多里地,两边做生意人都不敢造次的。冰天雪地想要过沙漠腹地,一路上没有人家,在没有后援就会死在道上的!”苏武说,“我已经交代过他了!”
李维一一听这放心了。
自从来到大汉,在长安提心吊胆,不敢出门别说骑马了;到了这里乡下,虽然比在长安自由些,没有马骑也是枉然。苏贝儿现在有了这骑马的机会,他兴奋地打马沿着大道奔驰起来。
司机恩瞧着前面道上,马飞驰卷起的黄土尘,随风朝后而来:“呸呸!”他眯迷蒙着眼睛躲避着,挥鞭催马追去。
他追上他说:“兄弟,别撒欢了!悠着点,不然,没到驿站就没劲了!”
“大哥,你不知道,回汉后,不能骑马,我都要憋死了!”海儿无奈地。
“理解。”他微笑对他说,“两天就会叫你尝下牧人的味道。”
他们头一天,沿着黄土山塬中的道路,过了两个驿站,赶了一百多里路到陇山驿站,休息了一夜,喂饱了马。第二天沿着山间道继续前进。
太阳已经落山,冬季白天时间短促。西方只有少许的晚霞没有回家。朦胧中,光秃秃的荒山野岭,人迹稀少,寂静无声。只听见他们两匹马踢的踏嗒声,让人心里发怵
海儿声音颤颤地:“大哥,这、里能有驿站吗?”
“还有十里路,就有驿站。”苏记恩看他有些胆怯,解释说,“其实,走过面前的山头,下去就是驿站。”
他们正要上山时,忽然,狂风从山上怒吼而下,天上乌云滚滚,人马裹足不前。苏记恩蹙目打量下地形,发现要上的山对面山坡下,有一伸出山腹的巨石,下可以遮风挡寒。
他指着对面:“走,咱们在哪里躲避一下,这阵风过去再走!”
苏海儿瞧着昏天黑地的样子,担心地:“今晚恐怕走不成了!”
他镇定地:“咱们先避过风再说!”
他们拉马来到石头下,点着自带的应急火把。苏记恩拿出从驿站带的羊油干锅盔,递给海儿一块:“今天赶不到驿站吃饭了,来,先吃些,一会儿赶就有力气了!”
半个时辰左右,风小了却雪花飞舞。苏记恩从石头下走出来,瞧着飞雪对海儿说:“吃饱了喝足了,风小了,咱们翻山过道!”
黑夜,骑马上山危险。苏记恩一手牵着马,一手持火把在前,苏海儿牵着马在后跟随,他们沿着崎岖的盘山道,顶着风雪缓慢前行。
一个时辰左右,快到山顶时,对面下来几位裹着头巾的,满脸灰尘,手持大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