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亚斯忽然惊醒了，他大口呼吸，背后布满冷汗，好像刚从噩梦中醒来似的。

    “没有水……还好，没有水……”清醒了一些，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梦中一般溺死，查理斯特亚斯长吁一口气说道。

    这几天他一直独自待在黑暗的地牢中，只有饭点儿才能见到狱卒。这个狱卒曾经和帝国战斗过，对查理曼帝国极为仇视，与他见面并没有给查理斯特亚斯带来安慰。

    他已经习惯无声的黑暗了，也并没有期待回应。不过今天不同，在他自言自语后，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没有水？什么没有水？”

    那声音充满了兴趣，也十分冷酷，像是来自恶魔的问题。不过查理斯特亚斯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哈梅斯！是你！”查理斯特亚斯惊叫道：“你这几天去哪了？皮亚尼奇呢？为什么审讯之后你们都不见了？”

    查理斯特亚斯连续问了很多问题，独自待在寂静的黑暗中实在是太可怕了！终于遇到可以交流的同伴，他简直激动坏了！虽然查理斯特亚斯的地位低于哈梅斯和皮亚尼奇，但一同被艾文抓捕，又经受了折磨，此时此刻，查理斯特亚斯几乎是思念哈梅斯了！

    “你在哪？为什么不说话？！”喊了一会儿，查理斯特亚斯仍没有得到回应。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在这里！”哈梅斯再次说道。

    这一次，查理斯特亚斯终于看到“哈梅斯”了。一双眼睛无依无凭地飘在他面前，发出红色的光芒，好像是恶魔的注视。哈梅斯的声音就是从这双眼睛中发出的。

    查理斯特亚斯吓得怪叫了一下。

    “怎么，忘了高阶查理曼人的能力了吗？”那双眼睛讥笑道。

    查理斯特亚斯拍拍胸口，想起了自己学过的东西，他解释道：“我……我、我一下子没想到。而且我不知道这能力还、还能说话。”

    “是真的没想到，还是做贼心虚呢？”眼睛轻声说道。

    查理斯特亚斯脸色一白，没有说话。

    “看来是做贼心虚呢……”眼睛幽幽说道。

    查理斯特亚斯浑身颤抖起来，他喊道：“他们折磨我！折磨我！我几乎要死了！不！我死了好几遍了！我没有办法！求求你，求求你！”

    眼睛嗖地逼了过来，看着查理斯特亚斯的眼睛凶恶地吼道：“你以为我们没有被折磨吗？嗯？！你以为只有你感到自己要死了吗？！要不是我受了重伤，我早就过来问你了！你这个懦夫！我原以为罗曼人会一遍又一遍地折磨我们，直到我们死去，可没想到，他们只审了一次，就让我和皮亚尼奇自生自灭了！我早就怀疑是你了！他们审了你几次？”

    查理斯特亚斯弱弱地说：“……一次。”

    “懦夫！”眼睛咒骂道。

    “你告诉他们什么了？”眼睛接着问。

    “我知道的全部。”查理斯特亚斯心如死灰地说道。

    “好，真好！”眼睛说道。

    哈梅斯的眼睛看着查理斯特亚斯的眼睛，突然说道：“你可能已经害死了很多人，不过，你现在还有一个挽回的办法。”

    “是什么？”查理斯特亚斯语气一震。

    哈梅斯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直接冲进了查理斯特亚斯的眼窝中，查理斯特亚斯大声惨叫，双手刺入双目，似乎想将哈梅斯的眼睛挖出来，可他只伤害了自己的眼睛。

    不一会儿，哈梅斯的眼睛飘到了空中，而查理斯特亚斯已经死了。他用自己的生命为查理曼帝国做了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