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之后,秦阳放下酒杯,看到卞苏仁竟然端着酒盅,还没有饮下,不由的诧异。
“这是南境的习俗么?请人喝酒的,自己不喝么?还是……这是臣田侯府的传统?”
卞苏仁面色一变,今天这酒,他要是不喝,明天就回传出来,臣田侯府的卞苏仁,是软蛋,再过些天,说不定就会传的更加难听。
事关他和侯府的颜面,旁人先不说,若是被他父亲,或者是世子知道,他必定会下场凄惨。
再者,他还不信,眼前这人,还有乐期颐,真的敢看着他死在这里!
卞苏仁一咬牙,端着酒盅,一饮而尽。
酒液下肚之后,卞苏仁的面色,骤然变的通红,眼神涣散,失去了焦距,体表的真元波动,都变得紊乱……
如同毒发了一般。
“看来,这位卞公子的酒量果真不行啊,才一杯就醉了。”
秦阳自己端着酒壶,又倒了一杯,环顾四周,酒气盘旋之地,竟然一个人都没了。
连跟着卞苏仁一起来的人,都不敢靠近,只能看着卞苏仁趴在桌子上,不时的抽搐一下。
秦阳又饮了一杯,闭着眼睛,回味酒中滋味,金色的酒气,环绕着数丈之地盘旋,变得更加浓郁。
而眼前的卞苏仁,身子的抽搐,越来越弱,气息也越来越弱……
秦阳冷眼旁观,又倒了一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对方的生机被酒毒吞噬,看着对方的皮肉,似乎都在开始缩水,不为所动。
“秦师叔……”乐期颐忍不住喊了一声,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总算是明白了,他竟然失了智,信了秦师叔说的话,说什么只是喝杯酒……
这哪里是喝酒啊,摆明了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看眼卞苏仁已经快毒发身亡,生机都开始减弱了,那些跟着来的人,彻底慌了,想要进来将卞苏仁带走。
可是无论是他们的身体,还是力量,只要接触到盘旋的酒气,立刻就如同喝醉了一般,一头栽倒在地上。
而秦阳,还是坐在桌前,神色平静的饮下了第三杯。
这时,才见酒气盘旋之地外面,有一位耷拉着眼皮的老者,一步跨出,出现在那里,老者体表有一层神光浮动,迈着步子,跨入酒气盘旋之地,拎着卞苏仁的后颈,将其拎起来,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盘旋的金色酒气,慢慢散去,乐期颐这才敢走上前,苦着脸一拱手。
“秦师叔……”
“开心点,苦着脸干什么,是他卞苏仁自己要喝酒,又非要请我喝,也是他自己喝的最后一杯,我可没逼他,他自己不胜酒力,怪的了谁。”秦阳面带微笑,宽慰了乐期颐两句。
初来此地的那两天,他的确不太明白这里的游戏规则,可待了这些天,可不只是闲着的。
他发现了这边人最大的一个缺点。
要脸。
很多时候,发生冲突,仅仅是因为颜面的问题。
越是权贵,越是如此。
而且任何事,都是明面上是一回事,真相又是一回事,绝大多数时候,明面上才更加重要。
所以了,九指神侯这种做事颇有些不要脸的人,成功还是有道理的。
再放到自己身上……
哈哈哈,要脸这种东西,早就没了。
在那等相比神朝,颇有些混乱的地方,要脸的人,活不长的。
只是没想到啊,这个纨绔子弟,竟然真的会傻到这种地步,为了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