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忠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沉默不答,既没有表示承认,也没有表示否认,但此刻他只要不否认,那些被吴文豪所谓的‘词风’一带动,看见他有些木讷的表情,自然往那方面想了。
现场争持不休,不少人都像跳梁小丑似的出来插科打诨,一下子搞得整个诗会乌烟瘴气起来。
楚萧然虽然身为太子,显然也没有处理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只好不置可否,又将最后一阙‘临江仙’拿了出来,说道,“除了‘如梦令’词,这阙‘临江仙’词,也甚是奇怪的很,他虽然有落款,但却落的是叫做一个‘晏几道’的人,早在昨天我便问过所有的先生们,他们俱都不认识这个叫做晏几道的人,请问一下,诸位士子中,有没有一个叫做晏几道的人吗?”
“晏几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阵茫然。
顾义从人群中走出,躬身答道,“‘这阙’临江仙词,的确是一位叫做‘晏几道’的前辈高人所作,只是他如今不在这里,晚生便代笔为他写了。”
楚萧然打量了一眼顾义,眼神颇有些玩味,“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晏几道’了?”
顾义笑道,“岂敢!”
金钱多还算仗义,见顾义帮过他,他便在一旁道,“这位顾公子乃是将军府的大公子,他可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哼……哈……哼!”一个人突然咯咯的怪笑了起来,却是吴文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见这位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同是将军府的公子,却没想到居然下作至此,还妄想冒名顶替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之所以出来给金钱多出来作证,原来是你们俩早就串通好了,相互为证,便能一举成名么?”
顾义无法反驳,金钱多张口结舌。
可就在这时,陆机忽然从桌位上站起身来,只见他将袍袖一挥,沉声说道,“萧公子,可否将最后的两阙压轴之作给老夫看看。”
楚萧然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现在已经无计可施,有陆机这样德高望重的名儒,来收拾这样的残局,那是最好不过了。
楚萧然将最后的‘如梦令’与‘临江仙’一并交给了陆机。
陆机接了过来,将两阙词平铺在桌上,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良久之后,表情突然起了奇异的变化。
只见他有些灰白的眉毛皱了皱,怒意陡现,但这表情稍纵即逝,随后眉宇间又带一丝欣慰。
陆机如鹰般犀利的目光,目视前方,将阙词分左右手举了起来,说道,“大家请看,这两阙词,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吗?”
陆机断然道,“这阙‘临江仙’和‘如梦令’乃是出自于一人之手!”
听陆机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柳不时已经赶紧跑了过来,两相对比之后,惊道,“不错,的确是出自于一人之手。”
即使不是精通书法一道的士子,都已然看出,这两阙词的字迹,绝对是出自于一人之手。
陆机又道,“而且这字迹老夫倒是认得。”
“是谁?”柳不时慌忙问道。
陆机没有回答柳不时,却是将目光转向了顾义,说道,“顾义,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陆机又指着那纸卷,沉声问道,“我且问你,这词到底是不你写的?”
顾义低头,不敢看陆机凌厉的眼睛,说道,“是!”
陆机又问道,“那你为何将这阙词署名为‘晏几道’”
顾义答道,“学生幼时偶遇了一位叫做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