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公…不对,本来就是男的!”玄赫山下,羁押神魔的玄赫洞中,司命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今日,他特意打扮了一番,因天君喜得长孙大赦天下,他被关押多年的好友御天神君虽不能脱得大难,但终于允许探监。
知道这个消息,司命第一时间请了旨,好好捯饬了一番,带上他精心准备的礼物,早早便到了玄赫洞。
司命依旧是一身白衣翩翩,一派风流文士的模样,两人相见,御天比当初憔悴消瘦了不少,深陷的眼窝中双眸凌厉,高大的身姿依旧挺拔羁傲。
看见御天样子,司命心中难过,他不敢露出丝毫的情绪,知道御天高傲,向来讨厌别人的同情,尤其是现在。
两人闲聊过后,御天摆弄着他送的白玉翡翠棋盘,淡笑道:“好久没有玩过了,来陪我下一盘。”
司命的棋路以诡道见长,可无论怎样的计谋,在御天大开大阖的杀伐面前,都会无巧可取,很快便举步维艰。
司命认真的看着棋盘,计算着下一步的路数,如今的形势,他已渐渐落了败绩。可他心有不甘,觉得自己能反败为胜。
他手持着的白子悬停在棋盘的上方,比划着,迟迟找不到地方落下。
身穿玄衣的御天神君与他相对而坐,如瀑的黑发轻束在脑后,剑眉星眸,鼻梁俊挺,如刀刻般深邃的五官,脸上带着隐隐的苍白,
“叮当……”清脆的铁链碰撞的声响,锁神链从琵琶骨穿过,固定在御天身后的深黑色岩石上。
对于身上的重刑,御天面色无改,他一边如若无物般气定神闲与司命对弈,一边时不时的转头,饶有兴味的看着手边的铜镜。
“早知道不给你带这星运宝鉴的,”司命有些后悔,气鼓鼓的道:“本来就没剩多少的神力,全用来驱策它,你值不值啊?”
御天不置可否的笑笑,“啪”地一声,将黑子随意的放上棋盘,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镜子。
看御天心不在焉的样子,司命有些不高兴,顺着他的视线伸长脖子,看了看镜中岚月的影像,被他那舍不得少看一眼的痴情样子恶心到,“是你让我陪你下棋的,你居然不看我?!!诶,少看一眼会死啊?”
“不会,”御天淡淡的道,“我会不放心。”
“她那么大人了,向来只有我们被她欺负,她何时吃过亏?就只有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以为她低能儿啊?”司命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的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自从你两犯事,她被打下凡间,你那心什么时候放下过?”
“我不在,她没了倚凭,自是只有事事谋划,难道要让她毫无反抗之力的等死不成?”御天冷哼道:“不过被你们封了那些玲珑心,扔下去周旋在那些卑鄙的凡人之间,哎……”
“神君你不必多虑,这本是她的劫数,虽世世被骗世世早夭,可不每次都会回来的吗?比起那些死了连自己会投身哪里都不知道的凡人,不知要强多少!”
“还好意思说?她那性格,你们让她一次次的伤心失望,”御天声音有些干涩,那“十世情劫”的惩罚,他不知道岚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性子,爱了便爱得,一次次的都是栽在‘情’之一字上……”司命有些唏嘘,岚月一世世被伤得身心俱疲的样子又浮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