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爷,别激动别激动,”娇杏转头娇嗔对贾雨村道:“看吓着孩子了,”说着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示意他冷静下来。
“他们说,只要按着他们给的诉状呈报给官府,便不会来为难我,我一个小女子……”岚月声音越说越低,一看就是受气包的样子。
“哼!岂有这样放屁的事!打死人命他还想脱身?”贾雨村怒气未消,“乖侄女,有姑父在,岂能怕他,你该怎样告便怎样告,有本官为你撑腰!”说完,看了看岚月,又道:“那诉状你可带了?给我看看。”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岚月心中暗喜,面上仍旧一副悲切的样子,从袖中拿出了薛蝌送来是诉状,双手呈了过来。
好一个有成算的丫头,果然是有备而来!贾雨村心中冷笑,接过了岚月手中的诉状,展开来看。
室内一时无声,这边贾雨村看完诉状后,气得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这可是千古奇闻啊!”
他看了看几人不解的样子,将状子拿到夫人面前,解释道:“那边仵作验尸的报告已经出来,和这个诉状所写,结合起来可以说天衣无缝啊。就这一套下来,那薛蟠要脱罪,可是轻而易举啊。”
“岚月,你作为原告苦主,真的要把这样的诉状呈给官府吗?”贾雨村对着岚月冷冷的道:“以你的见识,难道不知,这样会被认为不孝吗?或者,真如坊间传闻,当日是因为你,两人才打起来,难道真的是‘女生外向’吗?”
贾雨村吧‘女生外向’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岚月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解释道:“那位薛大爷,和我义父都有生意往来,就连他家小妾胭脂,都是白送的。这次他们打起来,我也不知是为何,若说这‘女生外向’姑父大人,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敢得罪薛家。”
“得罪薛家?”贾雨村把诉状放在桌上推过来,道:“那薛家算个什么东西,此案事关人命,本官蒙皇上隆恩,起复委用,实是重生再造,岂能因私而废法?你拿回去,找人重新按实写了,明天呈报。”
“这……”岚月没有伸手去拿,迟疑半天,才道:“姑父说得何尝不是大道,但只是如今世上之事,在“法”之外,还有“情”理一说。岚月如今有姑父姑母做主,原也不会怕那薛家,可是若我真的改了这诉状,我怕……”
“怕什么?你还怕本官不秉公执法吗?”贾雨村冷笑,这姑娘可是把人看得太扁了一些。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岚月有些惊慌的摇头,连忙道:“我是怕姑父为难!”
“为难?”贾雨村皱眉。一时没有明白岚月所说我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好为难的?”
“你,姑父!”岚月睁大了眼睛,道:“您难道不知,这薛家和京中贾家是亲戚啊!”
“京中贾家?难道是荣府贾政贾老爷?”
“对啊,这薛家寡母,就是您那女学生舅母之亲妹啊。”岚月又道,“姑父来此做官,难道没有听说过那张‘护官符’?”
“听到是听说过,我只当市井街坊瞎传,也没有深究。”提到京城贵胄,贾雨村心中盘算着,一时随口回到。
“什么‘护官符’啊?”娇杏听了此话,想到自己老爷曾经也是被革职复用的,连忙问道。
“哦,就是‘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岚月念完“护官符”看娇杏仍是不解,又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