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这位姑娘是……”店小二见岚月被训斥,心中很是同情,自告奋勇想为她通报。
“我家姑娘是月府的岚月。”刘嬷嬷连忙接着道,又走上前几步,将手中的拜帖递了过去。
听到那女子身边的嬷嬷报了名号,吴太守恭敬了些,接过递上来的拜帖,翻开看了看,上面那个鲜红的“官媒”印鉴,让他更是客气了起来。
“原来是岚月姑娘啊,哈哈哈哈,”绍兴太守显然是知道岚月的,想着自己的相好中,好像也有几个是月府出来的姑娘,连忙堆起了笑脸打哈哈,“久闻大名,今日方得一睹芳容,真是三生有幸啊三生有幸,快请进来坐,请……”
说着,他侧身挥手,邀请岚月进屋。
岚月站在院中,对吴太守盈盈道了个万福,轻移莲步,便要迈上石梯。
“吴大人,我刚刚好像说过,今天朋友聚会,谢绝一切闲杂人等,”屋子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那起子专门在外魅惑他人,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是不要与之为伍的好……”
“你!”刘嬷嬷气得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岚月一把拉住。
“哼!”岚月冷笑,“我道是里面藏头露尾的什么东西,却原来是‘灭人欲,存天理”啊?
就是不知,这位满口仁义道德的,是否娶妻生子,家中是否有良田庄舍?犯了这淫欲、贪欲不说,就单单是现在的六次弹劾,岂又不是官欲在作祟?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整天在中打滚,还好意思说‘灭人欲’,我看最好还是先灭了自己吧,免得祸害我万千姐妹!”
“混账,闭嘴,”吴太守背对着朱熹,焦急对岚月使眼色,“污蔑官家大人,是要获罪的!”
“吴贤弟!”屋子中的人制止了太守的呵斥,朗声道:“原来姑娘理解的‘人欲’便是如此狭隘,哈哈哈,也难怪,出身卑贱,想别人自然是想得龌龊。”
“你,胆敢污蔑我们姑娘!”听见里面那人话越说越难听,刘嬷嬷气得七窍生烟,“老婆子今天性命不要,也要和你拼了……”
“嬷嬷,”岚月伸手拉住了她,尽管心里已经气得天翻地覆,但仍旧维持着矜持,“嬷嬷何必跟一个遗臭万年的家伙计较呢?既然不想听人劝,一条道走到黑,那咋们便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岚月拉着刘嬷嬷便往外走。
“站住!你刚才说什么?”吴太守刚才听了个稀里糊涂,“你刚刚说什么遗臭万年?”
“怕了吧。哈哈,”刘嬷嬷转身道:“我家姑娘会算卦,早就算到你们会遗臭万年,被人口水淹死了……”
“笑话,朱某人一生行的端坐得正,向来不信什么阴司报应,”朱熹踱到了门边,背着手站在吴太守身后,缓缓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颠倒黑白,让朱某人遗臭万年!”
听到他的话,岚月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回头,只念出了几句诗:
管甚人间闲是非,何事辛苦怨斜晖,暮江寒锁红颜怒,一世英明尽化灰!
话音落,岚月便再不停留,森森一笑,快步往外走去。
“管甚人间闲是非……”朱熹咀嚼着这几句诗,前面两句根本就是自己写的,第三句,前面三个字“暮江寒锁”也是出自于自己的诗词,只有“……红颜怒,一世英明尽化灰。”才是岚月口占。
朱熹苦笑,看来这个姑娘对自己的诗词还是满熟悉的,本身也算是才女,只小小加了是十个字,不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