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瓶递给了迦蓝:“你去帮我浇吧,别多浇啊,省着点用,这水可贵了!”
迦蓝接过玉瓶,想了想到:“主子,要不我抱外间我那屋去,免得一会揭开那臭气臭到你……”
血隐裳住的屋子是两进的,外间还有一个小过厅,迦蓝便在那里安歇,也方便晚上随传随到。
想了想,血隐裳挥了挥手,“抱出去吧,抱出去,你可仔细着点别弄坏了,坏了就算卖了你也赔不起!”
“知道的,”迦蓝扶着她,从新理好的被褥,放下床帐,往桌前走来。
抱着那光滑的玻璃,她小心翼翼的往外间走去,轻轻的在床边的小茶几上放了,转身关好大门和里外屋之间的门,这才走了过来。
不需要光照,那玻璃结界在有人看着时,自带着光源,迦蓝跪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结界里面自成一个小世界,微风轻拂,空气清新,而结界外面呢,则是黑暗血腥,地狱硫火……
她一双润泽的眼睛,落在了树下,当日,那个一身黑色锦衣的男人从天而降,就在那里抱着她。不用再确定,这棵树,确实就是当初那颗。
里屋传来均匀的鼾声,血隐裳已经睡熟,迦蓝打开结界,走了进去。
踏上树下的草坪,纤细玉白的小脚赤脚踩在上面,隐隐似有露珠的滚落,她一步一步走到树下,泪水也跟着一滴一滴落在脚下,分不清是露珠还是她的眼泪。
她仰头,素白丝巾上,她的鲜血依旧殷红,那日的情景一遍遍在脑中回现,“御天,御天……”她喃喃低泣,小世界里的声音,是传不到外面,空荡荡的树下,景色依旧,却没有了那个可以依靠的坚实身影。
“你不是说来找我么?已经半年了,你在哪里?你还好吗?”她将带进来的沙漏放在脚边,等那细沙漏完,便是快要天亮的时分,她必须得出去。
抱着粗糙的树干,她把它想象成御天的怀抱,馥郁芬芳的柚子花香中,御天胸口那淡淡的墨梅寒香,渐渐在记忆里浮现。
她舍不得放开,这个盆景在这里也只摆得几天,早晚要送去给计夫人做贺礼,那时候,这唯一与他有关的东西,便在也不能靠近。
“御天,你在哪里?你还好吗?”迦蓝环抱着树干坐了地上,将那当做了他,“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抱着树干低低哭诉,“呜呜呜……你不要我了,司命也不要我了,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连个音讯也没有?呜呜呜……我出不去,我被人锁了心魂,我出不去啊,你们在哪里,不要不要我啊……”
迦蓝在树下哭得脱力,郁结在心中的委屈折辱在这里哭诉,直到沙漏的声音传来。
她抬起迷糊的眼睛,时间不早了,不敢再耽搁,她撑着地下站起来,准备出结界。
手指撑在树根处,忽然感觉手底一痛,一道彻骨的冰寒从指尖透入,她慌忙过去,仔细的寻找起来,
只见柚子树下,盘结着露在外面的树根下,隐隐有块白色的东西,刚刚手指就是不小心摸到那个东西,被划出了血。
她一愣,那个感觉熟悉得让她眼眶发热,来不及找什么工具,徒手挖起来。待得清理了大部分覆着那东西的土后,半埋在土中的东西越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