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果气哼哼地站了起来,弯腰跟宿郢说了一句,然后出去到外面打篮球去了。早上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自习,他就不怕。
宿郢听到他的话后,惊讶地挑起了眉。看着赵果走出教室门后,他手伸进抽屉里,摸出了赵果刚刚说的给他的东西。
一袋子零食。
他愣了两秒,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刚准备塞进去时,又看到袋子里的信。犹豫了一瞬,他把信拿出来,展开,一共有两张纸,上面那张上写着两句话,字很丑。
下面那张纸,就是之前被赵果扯掉的那张笔记本上抄写的情诗:致橡树。
宿郢看着这两页纸和两行字,一时无话可说。他想,这个赵果真是渣得很天然。
想跟他好,又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语言和暗示来拴着他,既要维持表面上的“兄弟”关系,又想要保持私下的暧昧亲密。确实是两全其美的法子,鱼和熊掌兼得。
如果是以前,宿郢是不可能同意这样的“霸王条款”的,他活了一把岁数了,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不能光明正大的关系。只是经历了那些关于赵果的“噩梦”以后,他反而觉得这可能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既可以满足赵果的愿望,达成他追求的目标,还可以避免“出柜”,以防噩梦中那些场景的出现。
刚刚好,那就这样吧。
他把那张抄了致橡树的纸放到上面,拿出笔在下面签字:致赵果,苏印。
本以为以苏印的脾气,要么看不懂他的“深意”,要么看懂了跟他烧上一场火,反正不论如何,都不应该如此淡定地就签了。
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以至于赵果看到那几个字时都有些不敢相信,生怕他不知道其中的深意,隔三差五反反复复地问了他很多遍:“你真的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你确定?”
“确定。”
“但是……唔。”
一个月后,宿郢把他压在他们秘密幽会的小旅馆的床上深吻,直把他亲得气喘吁吁,才不以为意地笑了声:“我知道,不就是明面上的好兄弟,实际上见不得光、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名分的地下情人吗?”
赵果闻言,抿着嘴不说话,看着他的眼里带着浓浓的复杂。
宿郢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我没关系,只要你好好学习,跟我考到一个城市,好吗?”
天高皇帝远,离开这个县城,离开赵父赵母,把赵果控制在他的视野范围内,想必那个噩梦就无法成真。想到梦里赵果的惨叫,他想带着赵果离开这个城市、甚至出国的念头就愈发地浓厚。
“你头发长长了,有点扎手。”他又摸了把赵果已经长出短毛的脑袋。
“扎手你别摸啊,小爷脑袋是你摸的吗,谁准你动了!哎哎!越说越来了,还不停了是吧?干嘛,别过来,我不吃你这一套……唔……”
“不吃这一套?”宿郢一边断断续续地吻着他,一边抽空问。
“唔……”赵果抗议的声音逐渐淹没在宿郢甜腻腻的亲吻里。
唇舌相接的水泽声和暧昧的喘息细细地飘在两人之间。赵果的脸和脖子已经变成了粉色,亲了一会儿,他嫌不过瘾,直接翻身跨坐在了宿郢身上,抱着他的脑袋继续。都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不可能没有反应,在即将擦枪走火的时候,宿郢按住了已经开始扒他衣服的爪子。
“苏印,我要摸你!”赵果理直气壮道。
“不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