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好!老天保佑,我儿总算好了。”白氏好似看不够似的,拉着小儿子再不肯放。
叶辰眉头微蹙,他不太习惯跟人走得这么近,不着痕迹脱离出白氏“魔爪”,始终跟她保持至少一尺距离。
听说叶辰醒来,叶家大大小小全都围拢过来。
“小叔,你真好了?”最小的叶光歪着脑袋问道。
“嗯。”
叶光眼睛一亮:“那你什么时候再带我上山抓鸡?”
白氏看不过去,一巴掌拍在小孙子后脑勺上:“呸呸,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辰儿你别将小光的话放在心上,咱以后少进山。”
叶辰清楚白氏心中担忧,前身就是为了给家里人打牙祭,进山碰运气时不小心摔下山伤到脑袋,这一躺就是大半月,白氏这么紧张显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叶辰不忌讳这些,但也犯不着当场驳斥,他刚想出门看看,肚子便“咕咕”作响。
“老大家的,赶紧端粥。”白氏反应很快,瞬间就解除尴尬气氛。
宋氏赶紧照办。
随着叶辰苏醒,笼罩在叶家头顶阴霾转瞬就烟消云散。
家里没个顶梁柱,说话都气短,有了主心骨之后,婆媳两个干什么都有劲,就连叶辰想要在屋后头开一块荒地种草,也没强烈反对,反倒一家老小齐上阵,愣是赶在春耕结束前平整出一亩地。
穗丰村这边地广人稀,又是新朝刚立,荒地多的是,随便村民开荒,只要跟村长说一声,登记造册并交付相应费用即可。
不过很少有人选在村后靠近落燕山这边垦荒,这里不好灌溉,但也没人就此指指点点,谁让叶辰家就在边上,这么近的距离,哪怕挑水浇灌都能照顾过来。
但这仅限于牧草出苗之前,等村民发现叶辰种的是草之后,全村哗然,都以为叶辰摔坏了脑袋,才做下此等荒唐决定,连带着叶家其他人都被说得躲在屋里,无事轻易不出门。
村长很忙,等闲话传进他耳中,已是几天之后。
“小辰,这事你是怎么想的?”叶宁仁眉头紧皱,目光直视叶辰。
叶辰没有隐瞒,直说道:“养羊。”
“羊羔你准备怎么弄?”没人比村长更清楚叶家那点家底。
“买。”
“赊账?谁赊给你?”
叶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回房,再出来时他手上多了个印章:“把这个当了,应该够买百来只羊羔。”
“辰儿,你这是……”原本有子万事足,什么都不管的白氏眼中闪过痛苦,难道连最后一件祖传物件都保不住?
叶辰对情绪很敏感,补充道:“活当,一年后赎回。”
白氏这才好受些,只是心里依然患得患失。东西进了当铺,那可就由不得他们,到期没钱赎,印章就不归他们所有。先前任由叶辰胡来,那是没有直接损失,左不过花点力气,费些功夫,现在事情性质变了,白氏心里七上八下,想劝小儿子放弃,又怕伤了他的自尊,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叶宁仁思忖半晌,再次开口。
“小辰,就当这方印章真能当这么多钱,羊羔子你去哪弄?镇上可没这么多羊羔子等着你买,病了你又咋整?”
“这个不急,能买多少是多少,总能凑齐数量。”叶辰并不忧心于此,西北州养羊的不少,只不过一养就养百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