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气氛明显不对,一路上一个人都见不到。
“五哥,这是?”见叶酉行色匆匆,一脸严肃,半句话不多说,叶辰主动问起。
“五叔公家事做偏了,必须要给个说法,人已到齐,就差你一个。”
叶辰心下了然,也不再多言。
穗丰村一共三大姓,叶氏一族占比最高,也最有话语权,村祠堂外进不管哪姓人家都能入,内进则属于叶宋苏三族,各族一个院落祭拜祖先,其余姓氏祖辈都供奉在外进偏院。
这次开的是外祠堂,全村不管男女老少都到齐,男的按照辈分地位由高到低位列祠堂两侧,女的则排在祠堂外中庭。
所有人静立当场,没人敢在这种肃穆氛围中嬉笑怒骂。
“来了?”听到动静,叶氏一族族长叶威霆眼皮一撩,“宁仁,开始吧。”
“是。”叶宁仁一改平常和煦模样,整个人透着股威严气势,等叶辰叶酉就位,朗声道,“穗丰村叶氏一族第十九代孙叶宁信纵子以取回借账为名,实行强抢之事,触犯……族规……村规,念其事出有因,非诚心如此,罚减一等,叶宁信鞭笞三十,叶大旺叶二旺……各鞭笞二十……以儆效尤。”
“叶宁信,对此判罚可服?无异议就现在执行。”
“我不……”叶大旺话刚起头,就被叶宁信拦住,“爹!”
叶宁信朝大儿子摇了摇头,眼神晦暗不明,双手攥紧,青筋毕露,神色却还从容:“是我立身不正,教子无方,我愧对祖宗……愿受惩罚,只身躯年迈老朽,恐承受不住,无端令祠堂受累,恳请分期受罚。”
叶宁信认错态度良好,叶宁仁和三大姓族长一商量,同意他的请求。很快,叶大旺叶二旺几个被拉出队列,当众受罚。
叶辰辈分大,但年纪小,排位相对靠后,都快出了祠堂口,倒也方便观看,正好将这一幕全部收在眼中。
事发突然,叶辰并不知道是何缘由促成此事,对此却欣然受之。
看着场中叶大旺等人血逐渐糊了衣衫,叶辰面不改色。
其他人可没他这么强的承受力,别说孩子,就连大人不少都白了脸。
叶宁信家女眷更是在满眼血色刺激下哭嚎哀叫不已,五叔婆当场就晕了过去。
叶宁信一家受罚,叶氏一族固然脸上无光,其余村民也是背脊一寒。物伤其类,今日是叶宁信一家受到严惩,他日他们要是犯事,焉能轻易饶过?
刑杖一下又一下落下,叶威霆双目微阖,看似老神在在,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实则眼角余光一直落在叶辰身上。
叶宁仁当村长也有些年头,清楚族叔脾气,见叶辰神情淡然,无动于衷,仿佛在看一场戏,心下一急,朝他眨眼示意。
叶辰权当没看见,继续作壁上观。做了就要敢于承担,杀鸡儆猴的决定并非出自他口,该如何收场自然也不需要他来考虑,都欺负到他头上,想让他开口求情,这不可能。
叶宁仁心里一阵烦躁,大侄子本事见长,他乐见其成,怎么这脾气也跟着噌噌噌上涨?他这心脏都快受不住。这个时候要是叶辰能开口为叶大旺几人说几句好话,叶宁信一家不好说,但定能博得村民好感,他怎么就不能放软一点身段?
叶宁仁在为叶辰着急,白氏宋氏也是。不过就是明面上放几句好话的事情,到了叶辰这里怎么就这么难呢?
白氏想张口,终是忍住,她不能跟小儿子唱反调。看着乱作一团的五堂弟妹一家,白氏心下直叹气,本来还能缓和一二,经了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