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德潜紧紧攥住拳头,他一把揪住秦亨的衣领,竟然将这名大汉提离了地面,冷酷的眼神让人看得心悸。
秦亨草包一个,哪里敢跟他对视:“你想做什么?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
“废物,你也配跟老子相提并论?老子叫你监视他们离开河南境,你没做到,叫你杀掉一切可疑的人,你也没办到。现在走脱了杨素、胡宗禧,我们已经必死无疑,你好意思说是老子害的?”叶德潜双目射出愤怒的火焰,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秦亨被他一通质问,气势已经馁了,嘴里怯怯懦懦:“毕竟‘杀降不祥’,想想白起,想想项羽,这都是先例呀!”
“呵,成了老子的问题了!也不想想老子是在为谁擦屁股!”叶德潜脸上的不屑更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说什么‘杀降不祥’,你以为你是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读书人呀?”
秦亨有点儿恼羞成怒,他挣红了脸:“白起毕竟死于非命,项羽毕竟自刎乌江,你这样毫无道义…你…”
钢刀狠狠透过身体,鲜血喷涌而出,顺着秦亨的身躯淌到了地面,在他身下积成了小小的一滩,他缓缓跪倒在叶德潜面前。
“慈不掌兵。”叶德潜的双眼冷如夜中寒星,“秦亨,你一直是个废物,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成功过,现在大敌当前,老子不能叫你坏了好事。”
秦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生命会在这里走到结局,他想要伸出手去抓叶德潜的衣服下摆,但终究还是提不起力道:“叶…德…潜…你会…遭报应的…”
叶德潜一脚踢开他的身躯,钢刀便顺势拔了出来,他双手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刀背慢慢地擦过秦亨的衣服,上面的血迹便被抹净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报应如何,但我知道你已经看不到了。”他喃喃自语,“而我的命运,至少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叶德潜轻轻挥手,便有亲兵上来抬走了秦亨的尸体,他自嘲一笑:“没想到黄河决口还有这个好处,不用去找那些瞧不起人的文官要兵符了。”
“雷镇出兵直取开封,视同谋反,传我的命令下去,立即开始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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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涯看着远处的杨素,只见他长身而立,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已经好久没有动弹了,那名唐姓护卫的离开似乎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李大人,你来了。”杨素终于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可是有什么军情?”
“没想到叶德潜竟然真的反了。”李无涯长出了口气,“布政使赵大人已经到了,各卫的将官也已经陆续进了中军大营,他们正在商量对策。”
“需要我去吗?”杨素微微有些诧异,“我们兵力占优,常言道十倍兵力可攻城,为何要研究这么久?”
李无涯默默走到他的身边:“开封是天下雄城,叶德潜手下各卫的精锐虽然已经尽数撤退,但好歹吞并了宣武卫的全部兵力,实力不弱,我们贸然攻城损失会非常大。”
“开封城门已经被洪水冲垮,外城根本守不住。”杨素微微一愣,“叶德潜他有什么…呵…白云寨中缴获的火药?”
李无涯点了点头:“开封虽然遭了灾,檑木滚石都被冲得不知去了哪里,但四面城墙各有七门大炮守城,又由白云寨中的火药补充了炮弹,我们是很难正面攻入的。”
“历史上绝大多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