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强取豪夺,则虎狼之态尽显,商场上也得讲个张弛有度,这位老兄犯得着这么急着一步登天,打入京城内部?
这么想着,杨素便微笑着插话进来:“二位不要心急,本官对舒敏斋要拿下京城总号的原因有点儿好奇,你们不妨详细说说他们的计划。”
听了他的话,周玉莹气极:“杨大人,你怎么能…”
她话音未落,杨素的手掌再一次落到了她的肩头,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她抿着嘴唇,嘀咕了一句:“再信你一次。”
周少柏当然不会认为杨素站到了他们这边,他咬了咬牙:“杨大人,其实很简单,玉莹侄女已经猜了个**不离十,他们想要的是店铺的经营权,当然包含了京城总号。”
杨素脸上闪过了一丝笑意:“而且看来这还是不能让步的条件,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心急地夺权。”
“杨大人,这可不是夺权…”周少松听他说话,赶紧站出来辩解。
却没想到被杨素直接打断:“好了,是不是夺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嘛,终究是你们的家事,本官也懒得掺和。”
于先生被扣上勾结白莲的名头,锒铛入狱;宝大福被扣上走私的罪名,险遭抄家;舒敏斋跳出来想要兼并宝大福,打入京城市场。
这千头万绪一起冒出来,要说没有庞大的幕后推手,任谁也不会相信。偏偏看准了已经被折腾地半死不活的宝大福下手,走的又是商业的路子,让人很难插手进来,其间隐藏的那些事情便更难调查了。
“朝堂上被我折腾,商业上便以为是我的对手了?”杨素喃喃自语,“倒要看看,你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他沉吟片刻,已经有了坏心眼,便附到周玉莹耳侧,悄悄说了几句话。
周玉莹双眸越听越亮,到最后竟然发出了动人的神采,下意识地说道:“杨大人好计谋。”
她赞扬过后,清了清嗓子:“侄女认为,和舒敏斋合营是自寻死路,所以还请听听我的对策。”
周氏兄弟对视一眼,又看了眼杨素,直觉上感到这位钦差大人要出手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手段,只能正襟危坐侧耳倾听。
周玉莹对杨素的计划很有信心,便微笑着提高了音量:“过几日,便让伙计们放出风声,就说‘上面规定,杭州城内所有的妓女,必须佩带舒敏斋的珠宝’。”
周少柏微微一愣:“这算是什么策略,这不是相当于帮助舒敏斋打开销路吗?以前还只是生意上的合作,现在直接变成规定了,我们岂不是再也没了机会?”
“非也。”周玉莹喜滋滋地一笑,“买珠宝的钱是哪儿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女人买珠宝的钱,都是从男人那里来的。无论是良家女子,还是妓家红倌人,他们的钱要么是来自父亲丈夫,要么是来自流连的客人,要说这些人的共通点啊,那就是都是男人。”周玉莹轻快地解释着。
但见众人还是迷茫不知所措,她便掩唇一笑:“男人,最重面子。当你的女儿或者妻妾佩戴着首饰上街,忽然被人指指点点,说‘这不是舒敏斋的珠宝吗,听说是专门供给妓女的’,你们说他们的面子还搁得住吗?”
于是,在场的各位男性无不设身处地地想象了下,然后嘴角都不自然地抽搐起来,看向杨素的目光就有些变了,心道这人好狠。
杨素微微一笑,心想:“你舒敏斋不是在妓院有门路吗?那我就给你把私有渠道变成官方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