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邱凡在心中组织了一番语言，随即道：“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关于前三位代行者的事么？”
“初代圣言教皇，恶魔女皇，还有六翼海龙皇……”萧霏扳着手指，突然眼神一亮，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代行者名字的最后都要有个皇字啊，没想到咱们这行还有着这一传统！我得赶紧去把好名字占了，以免以后的代行者来和我抢……”
“关注点偏了吧喂……”邱凡打断了正苦思冥想自己未来名号的萧霏，叹口气道：“我的意思是，初代教皇留下了遍及大陆的圣言教会，六翼海龙皇留下了纵横深海所向披靡的怒涛海族，但你有没有想过，恶魔女皇又在今天留下了什么？”
“额……”萧霏看着周边半恶魔化的人们，迟疑道：“留下了这些家伙？”
“不不不，魔人是末代教会搞出来的，为了在海族入侵下保护仅存的信仰，和女皇可没什么关系。”邱凡缓缓道：“她留下的，是一整个地底。”
萧霏的视线扫过镇子上匆匆而行的人群，在远处可以看见如同蜂巢般堆叠起来的石柱和从天穹空洞直射而来的阳光，她鼓起嘴，微微幻想一番这一巨大的工程所需要的资源耗费，然后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最初开始，女皇只是想在地上无处不在的信仰中给她的孩子们找到一处生活的场所，恶魔和人类的习性相差甚大，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于是她从魔界召来千万恶魔，打算在当时大陆的正下方挖掘一块完全属于他们的领地——女皇甚至在地上与地下的入口处插上了标语，上面写到：欢迎我们的家人，这是来自地狱的问候。”
“这一问候很快便传达到了圣言教会的耳中……”邱凡的声音平铺直叙，语调仿佛年迈的老人讲述着过去的历史，“突然出现的邪恶生物，这可是严峻的考验，当时的教皇将银针穿过自己的舌头，以永远无法说话的代价召唤圣言之神的神谕，伴随着神圣纯洁的雪白光芒，金羽自天而降，神谕降临在大教堂的顶端——那上面写道：为无信者予以天罚。”
“于是虔诚而仁慈的教皇会见了女皇，希望她可以让恶魔们侍奉神明，侍奉他们的主——这本是一场双赢的局面，教皇完成了神谕，神明获得了信仰、女皇和她的子民则得到了教会的承认，他们可以在大陆地底再造一片大陆，永远的生活下去……”
“但是意外发生了。”邱凡的语调显得更加冷漠而疏离，用一种半是嘲讽的态度继续言道：“恶魔的信仰没有作用。”
“恶魔们无条件接受了女皇的命令，但无论看上去多么虔诚的洗礼都不能让‘圣台’发出一丝光亮——信徒们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了女皇，她的欺骗令他们怒火中烧，而教皇——他终于明白了神谕上‘无信者’的含义，并非‘无信仰者’，而是‘无法信仰者’，他们是天生的敌人。”
“女皇带着她的孩子们回到了地底，她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所以在教会日益猖獗的‘圣战’呼声中依旧保持了克制，但她的父亲——那位早年丧妻，一直照顾着女皇长大的男人却不愿意离开神的怀抱，他决定留下……然后。”
“他死了，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个连弩机都不能稳稳握住的新手骑士的误操作杀死了他……在女皇面前。”
“萧霏……”邱凡叹息道：“这就是代行者身上自带的主角光环的作用，你以后最好注意一些。”
“一脸严肃讲历史的时候能不要突然插句话么……”小萝莉鄙夷道：“而且你想想我到今天为止死多少次了，注意了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