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受伤了”,颦儿俯下身检查我腿上的伤口,脸上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低头的刹那,感觉到泪珠在她双眸里打转。“还好出门带了些金疮药,”我忍着痛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她,颦儿已经卸了妆,一溜乌黑的长发垂在一身长衫上,虽然显不出曼妙的身材,却到有几分别致。
“师娘没事吧!”我顿了顿,望了一眼船舱里躺在一侧的师娘,脸上的易容已经被清洗,脸色苍白了许多,依然双目紧闭,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不由心又提到嗓子眼。
“刚才已经给夫人吃过雪莲玉蟾丸了,可还是没见醒。”颦儿的脸上有些焦虑。
“颦儿你有没有受伤”,突然记起刚才颦儿与叶明秋打斗中似乎受了伤,我拉着颦儿的手,关切的问道。
“奴婢没事,只是被江显荣的掌法击中经脉有些错位”,颦儿低着眉看了嫣儿一眼,把手偷偷的抽走。这时才发觉颦儿的手如此柔软香糯。这丫头倒是回害羞了,心里暗道。
“别太担心,师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轻轻拍了拍颦儿的肩。“给船娘说一声,我们取道大运河,去镇江。“
“雪莲玉蟾丸虽是疗伤的圣药,却只是偏向病理恢复”,嫣儿蜷在船舱一角,呢喃低语,气死风灯打在搽了胭脂粉底的娇颜上映照得红彤彤,显得更是美艳动人。我看不出她脸色的变化,可她眼光里闪烁的清澈里,掺杂的,没有太多久别重逢的喜悦,更多的却是迷惘。
“嫣姐姐,你终于说话啦”,颦儿掀开帘子,满脸惊喜,“你刚才一直沉默不语,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颦儿,这是天山雪莲秘制的药丸,有助心肺复苏,你拿去让她服下”嫣儿半晌才轻声道,目光紧盯着手里的一个翠色翡翠小瓶。温柔的语气里有一种冷漠的疏远和令人疼惜的脆弱。
我一怔,嫣儿的短短的一句话,我就听出了许多东西。十二年之后的再次重逢没有当初憧憬的喜悦和激动,而多了些许陌生。师娘不惜性命救出嫣儿,却没有听到叫一声娘,我心里暗叹。
“嫣儿,当年家门遇难,我和师娘远在扬州,等赶回来时候,府邸被查抄后,师娘多方打听寻你下落,后来才打听到你被带到了教坊司。师傅也因此忧郁成疾”。
“好了别再说了,之前的事颦儿已经和我讲了。”嫣儿打断了我的话,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倒似陌生人一般。 我的心也一下掉进了冰窟窿。
“这个药丸据说是有起死回生的疗效,是去年在卫辉府时友人所赠,快让她服下吧。”最终还是嫣儿打破了沉默,嫣儿手里的这翡翠瓶子看着精美,倒不像是寻常百姓家之物,这天山雪莲可是宫廷御治的贡品,不是皇亲国戚恐怕是很难拿到。 只是现在问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了。
听着嫣儿始终回避娘亲这个称呼,恐怕心里对师娘的芥蒂不是一般深。若是师娘现在清醒,可想该是多么失望。
“卫辉府?那不是璐王的封地吗”我吩咐颦儿去找船娘取一杯热水,很快转移了话题。璐王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同胞亲弟,生母孝定太后李氏。
“嗯,听说两岁时就被先帝受封璐王,居京师受尽恩宠,被圣上亲赐予良田万顷。二十多岁便被分封到了卫辉府就藩。”嫣儿的声音很温柔,“算下来,算年头现在也应该是过了不惑之年了。”我听了也不免奇怪,嫣儿十多岁便去了教坊司,竟然会去过远在千里的河南,还对璐王的过去如数家珍。
“说起来,这次太湖花会,让我发现了很多”,嫣儿突然转变了话题:“原以为我这辈子就在这烟花之地度过,亲人只是一个遥远的回忆,没曾想你们”,语气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