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鸡较寻常的大个些,身长体阔,毛光发亮,只是奄奄一息着趴在地上,它翎羽脱落,浑身有伤,可见落入陷阱前它曾与别的山兽打斗过。
圣伯手提山鸡回到山脚村落,先到村头的小酒馆沽了两壶烧酒,再往居住附近的老汪头家走去。
老汪头也是个凡人,年纪比圣伯小两岁,平日里帮山里邻居修补个物什,为人和气,人缘很好。
老汪头有个儿子叫汪赋凡,今年三十二岁,是栖山学院的外门学子,二层炼气修士。学院里与之同岁数的大多是筑基修士,而与他同修为的又都只是八九岁孩童。
修仙难,凡人家的孩子修仙更难!修炼需要灵石丹药,一枚下品灵石需花费全家积攒一个月的银粮,而一颗普普通通的聚气丹,便要五枚下品灵石兑换,凡人家庭哪供应得起。
圣伯听老汪头说过,他儿子近二天要回家一趟,便想请汪赋凡上自家看看孙子的病,又想再过两年,把瑾玢也往栖山学院送,好有个照应,自己也可走得放心些。
圣伯来到汪家门口,看见父子俩在院子里说话。那青壮便是汪赋凡,他着一身浅色玄衣,衣服胸口处绣了朵云带绕山的小纹饰,应是栖山学院统一的学服。
只听汪赋凡说道:“此次儿子得空回来看望父亲,是因为学院派发了历练任务,导师带领内院师兄学姐入山捕捉灵兽,外院学子随行补给。儿子人憨体勤,有幸选在内。今个休整,便向师兄告了假。”
老汪点头间便看见门口的圣伯,起身请他入内。圣伯摇摇头说:“吾套了只山鸡,沽了酒,晚边你老少俩上家喝酒,你与儿子常年未见,多聊会,我便不耽搁了。”
见两人点头应承下来,圣伯拎着东西往家赶。
汪老头看圣伯急匆匆的样子,知他挂念病中的孙儿,对儿子长叹一声,说道:“咱们家已算不易,你圣伯就更难,他儿子儿媳去年命丧山林,尸骨无存,留三岁娃孙又时常卧病。待会儿你早些过去,替他孙子看看,有能力便帮衬些。”
“儿子省得!”汪赋凡点头答应。
……
圣瑾玢躺在草铺上自言自语一阵子后,开始默运玄功,半响,毫无进展。
“这是什么破地方?穷山恶水,灵气稀薄如斯,竟无半丝仙气,别说二十年,就算再给我二十万年,也不可能重新修回天尊境界。”
圣瑾玢正气得要死,却发觉肚子越来越疼,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惊慌道:“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快死了?”急得坐起身来,把刚才取出的固本还阳丹又塞回嘴里。
圣伯推开家门,看见孙儿已经醒来坐立铺上,一时惊喜交加,大喜过望,直扑向前抱住娃儿,哭道:“仙子慈悲,诚不欺我。”然后就听见小人儿肚子的咕噜声,又笑道:“你卧病三天,尽喝些汤水,看把你饿得,爷爷这就炖鸡去。”
小人儿目瞪口呆,张口结舍,“原来‘饿’是这么回事!”还没咽下的固本还阳丹又从口缝中掉落下来。
圣伯心里高兴,出到门外便开始杀鸡落毛。剖开鸡肚子,发现内有一颗尚未产下的蛋,连忙先取出放入锅中煮了,娃儿饿得狠了,一熟就给他端了去。
没过多久,老汪头和他儿子一同到来,汪赋凡还捎了些烤制好的山兽肉,圣伯抱孙子出来与汪家父子见礼,圣瑾玢毫不拿捏,一一执礼喊人。两人得知小孩儿已经病愈,很替圣伯高兴。
圣伯把鸡炖得喷香,炒了两盘野菜,拌了个萝卜,加上汪赋凡拿来的烤肉,已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