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却是在从乐心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从乐心打个一个寒颤。
安全通道的楼梯间狭窄而黑暗,像是一张幽幽张开的大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可没有时间再让他犹豫了,从乐心深吸一口气,埋头冲了进去。
这座住院楼应该已有不少年岁,楼梯的两边的墙壁墙皮斑驳,还印着不少脏兮兮的黑灰色印记。每层楼梯十二阶,拐过一百八十度的弯,便是下一层台阶。
从乐心在这条长长的楼梯上迅速而下,每跑几步就狠狠剁上一脚,以确保头顶的声控灯一直亮着。
转过一个又一个的拐角,一级一级的阶梯似乎永无止尽。
漫长的十二层楼似乎永远跑不到底,从乐心一直处于极度的惊惧之中,时间久了,那种恐惧甚至都逐渐变得麻木起来。
脚步声在空洞的楼梯间内显得分外刺耳,带着阵阵回音,给人毛骨悚然的战栗感。
又是跑过一个拐角,从乐心重重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头顶的感应灯闪了又闪,似乎挣扎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亮了起来。
从乐心没有在意,又照常往下跑了两阶,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一股冰凉的寒意顺着脊背窜上头顶,大脑“嗡”的一声,险些炸开。
脚步声!脚步声!
从头至尾,楼梯里都是他自己的脚步声!
他明明是拉住了那个少年的,手间的触感也提醒着他,他的确是拉住了人的。可为什么会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如果他拉住的不是少年,那他从头至尾拉着的都是谁?
从乐心如坠冰窟,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他强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又下了一层台阶,然后在拐角处转弯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放慢速度,斜着眼向身后侧看去。
结果还没等他看见什么,一只手却是忽然重重捏住他的手腕,那力道大到简直要捏断他的骨头。
从乐心一时没忍住,哼叫出声。但他反应的也很快,几乎是在同一刻,他便甩动胳膊将扣住他手腕的东西甩了出去。
“砰”!
因为用力太大,在将那东西甩出去的同时,从乐心也因反作用力滑了出去,一下子摔在了身后的墙上。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无声地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