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飞翮将那几个医生送出房间,从乐心这才转头,打量了少年一眼:“你没事吧?”
宁偃赶紧摇头,跳下床蹬上鞋子,用一种像是观赏动物园动物似的的稀奇眼神看着他,难以置信地说:“你竟然摆脱了那个、那个——”
宁偃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刚刚见到的东西,他本来想说是“鬼”,可又觉得说出来的话冷飕飕的 ,于是索性直接带过,继续滔滔不绝的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刚刚都快吓死了。不过我看你怎么那么淡定,难道你以前也见过这些东西?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普通人,难道你是道士吗,茅山道士什么的?”
“我本来还很担心你,看你拉着那个那个什么就跑了,怎么叫你也不听,我喉咙都快喊哑了,原来是我白担心一场。”
“还有啊,那到底是个什么啊。你们离开没多久,十二楼就恢复了正常,我急忙去找医生说你被鬼抓走了,他们还都不信我!”
从乐心是真没想到这个宁偃竟然这么能说,他从头至尾都没搭过一句腔,这家伙也能自己絮絮叨叨上半小时。
他抬手,按在宁偃的肩膀上,趁着宁偃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对着他的眼睛说道:“听着,如果你不想被抓去台山二院,就不要再对别人说你见到鬼了的这种话。”
台山二院,位于渝城北区,俗称渝城精神病院。
宁偃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从乐心的意思,他挠挠头,皱着脸说:“原来是因为这个,你刚刚才那样说的啊······”
见他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从乐心点点头,他本来想问点什么,可余光恰好瞟到沈飞翮进来的身影,于是便咽下了有关他离开时,小女孩是怎么跟上的那句话,转身从自己的床上拿起外套和手机,抬腿就要往外走。
“诶诶诶,你要去哪?”宁偃一看他的架势就急了眼,他趿拉着拖鞋追上去,期间不小心扯到还没好全的刀口,疼得直抽冷气却还是忍着在玄关堵住了要走的从乐心。
他一脸悲愤,如同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妇:“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走!?”
从乐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宁偃一噎,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以为经过刚刚的事情,我们已经发展出了深厚的革命友谊。额,是、是这样的吧?”
从乐心没有吭声,但他的表情却明明白白的写着“并不、没有、拒绝”。
宁偃被他的拔diao无情,不,冷酷无情震惊了,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外饶有兴趣看着他俩互动的沈飞翮,在说与不说之间只纠结了半秒钟,便把心一横,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吼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抛下我。你走了,万一那个小女孩又找上来怎么办?”
从乐心一脸冷漠,毫不为之所动,倒是倚在门框边上的沈飞翮好奇地插嘴:“小女孩,什么小女孩?”
宁偃这回倒是长记性了,他见沈飞翮一身白大褂,于是坚决不肯多说一句,而是继续盯着从乐心,一双小狗眼眼泪汪汪,好不可怜地哀求着:“亲、亲人······”
从乐心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办?我可以送你回学校。”
“我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不住校。”宁偃在自己腰上掐了一把,继续哭道,“我今天不想自己睡······”
“等等、等等,难道你想和他一起睡!?”沈飞翮眼睛瞪大,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小子乖巧的皮相下竟然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