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乐心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满是情|欲痕迹的胳膊,拿起话筒放到耳边,是酒店前台打来的提醒退房的电话。
从乐心没什么精神,他哑着声音“嗯”了一声,撑着头起身一看,竟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他本来就只订了一天的房,而且现在看来住酒店根本没有什么用。既然拦不住子车正初,那他住在哪里还有什么区别。
幸好身体依然如之前几次一样,虽然放纵了一夜,却没有什么不适。从乐心从地上捡起昨天脱下的皱巴巴的衣服,往身上胡乱一套,退房出了酒店。
秋季的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媚温好,可照在从乐心的身上,他却除了冷意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他脑子里来回循环着一个念头,他被一只鬼缠上了……
“你不用想着法子打掉这个孩子,他是个鬼胎,那些人类的器械那他根本没有办法。”
“还是你想去找那些所谓的大师,告诉他们,你被鬼给上了,还怀了他的孩子,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办法······嗯?”子车正初一边摸着他的肚子一边所说的话,就像诅咒一般,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从乐心魂不守舍地走在路上,突然他的眼前划过一道车影,伴随着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他眼前的出租车车窗缓缓落下。
车窗完全落下后,司机探出头来。看样子,那司机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皮肤黝黑,一脸络腮胡,长相粗犷却又不失英俊。
他看着从乐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招呼道:“嘿,兄弟,打车吗?”
不得不说,这个人长了一副极易让人产生好感的脸。从乐心看了他一眼,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景逸嘉园。”从乐心报了家里的地址,然后就把头转向窗外,没再说话。
那个司机是个自来熟,话也多,他不介意从乐心一声不吭,坐在前面开始跟从乐心单方面的吧啦吧啦聊天。
从乐心现在脑子很乱,他很想静下来整理一下思绪,可司机又聒噪得不行。
他忍了一会,坐正了身体正准备提醒司机他不想说话,却不料上一秒还话痨似的人突然脸色一正,反而抢在他之前说了一句:“兄弟,其实说实话吧。我叫你上车,是因为看到你印堂发黑,头顶有阴云笼罩,不日应该会有血光之灾。
你精神萎靡,似乎心有疑虑,怎么,你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吧?”
从乐心原本想说的话一下子都咽回了肚子里。他透过后视镜直直地看着司机,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哎哟,你不会把我当成骗子了吧。”那人有些自嘲地一笑,“罢了,我也就是看你年纪轻轻,才想着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信,也就算了。”
说完这话以后,接下来那司机安静了许多。车子驶出很远之后,从乐心开了口。他声音不大,还带着一丝微微的沙哑,他说:“你能驱鬼吗?”
司机显然没想到从乐心会突然开口问他,他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以后,不禁苦笑起来:“驱鬼我会,可你这个不行。”
“为什么?”
“我技艺不精,也就是个半吊子。给你下了印的那个鬼是个恶鬼,我对付不来。”
听了司机的话,从乐心再次沉默下来。他窝在后座上,侧着头看着窗外,本就瘦削的侧脸因为苍白更显脆弱。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这幅模样,不知怎的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看给你下了标记的那个鬼好像现在并不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