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的潭水顿时变得污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的太入神了，感觉手有点儿酸，想调整一下，没想到弄成了这样！”
搞出这种动静之后，我立马专门，满脸惊恐的开始演戏。
而且，我分明捕捉到了一些细节。
这鲁大师刚开始时，一脸的暴怒，眼珠子好像要从眼眶里瞪出来，非常生气。
但是当我把解释的话说到一半。
尤其是在“看的太入神”这部分时，鲁大师的眼睛登时便眯了起来。
然后，我看到他眉头紧皱，脸上愤怒的神色也在转眼间烟消云散。
那变化非常快。
若非这一切都是我故意为之，而且专门留了心眼要看他的反应，恐怕我都来不及观察到。
等我将那解释的话说完之后，他的面色已经完全改变了。
没了半点儿生气的样子，反而多出一份期待与和蔼。
“你说你看的太入神了。”他抬了抬手，示意我先从地上站起来，然后问道，“跟我说说，刚才你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再傻都能看得出来。
这鲁大师看重的点，是我按照他的吩咐那么做时。
“看的入神了”之后，有什么样的感受。
甚至，这感受比那水潭的重要性都强。
我知道我不能随便回答。
但是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对于这种情况，绝不能让对方失望，也不能让对方满足。
最好的做法是，给对方三分期待，给自己留七分底牌。
我心里面揣摩了一阵，然后开口回答：“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形容不出来，我只是看着水里面的我的脸，然后感觉感觉”
我这真不是在故弄玄虚，而是真的突然脑子一抽，编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回答才合适。
鲁大师显得很急切。
“你感觉到什么了？”
“感觉”
我很急，很担心自己惹鲁大师生气，然后被一下子炸成人渣。
不过鲁大师却突然变得有耐心起来：“慢慢来，慢慢来，好好地回忆，回想一下，你刚开看着水里面的自己的脸，你看到了什么？你有什么样的感觉？”
这时我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然后一个词脱口而出。
“陌生！”
我到现在其实都没有理解，为什么那时候我会说出这个词。
我猜测，“陌生”这个词应当就是我看到我这张脸时，最真实的反应吧。
毕竟那不是我原来的，看了二十多年的那张脸。
回答出“陌生”一词时，我心里还是忐忑的，不知结果会如何。
但鲁大师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他脸上一下子浮现出喜色，嘴角咧起来。
他好像想说什么，但又用上牙齿咬住下嘴唇，没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才挥了挥手：“去旁边休息一会儿，等水清了再来！”
我去休息，等到水清了之后，他又叫我过去，开始重复之前的套路。
“看着你的脸。”
我听话的看着，因为我觉得水里应该是没什么危险了。
就这么，我看了很久，直到因为脑袋低垂，血液冲到脸上，有点面皮发烧的时候。
鲁大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