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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谢迟虽然刚成婚,和叶蝉没什么情分,但也觉得在正院见妾室不合适。可叶蝉却没想那么多,一听就道:“请她进来吧。”

    谢迟到了嘴边的话于是只好咽回去,叶蝉转回头来又问他:“你用早膳了没,要不要传膳,我们和容姨娘一起用?”

    “……”谢迟抬眼看了看她,心下揶揄说夫人你可真大度啊,又实在不愿带着伤还同时面对两个不太熟的女人,就说,“我背上疼,不便起来,还是各用各的吧。”

    说话间,容萱进了屋。

    她带了一只质朴的黑檀簪子,身上的一袭齐胸襦裙素白得如有仙气,只领缘、裙头处有些细碎的紫粉绣花。脚上的一双修鞋也是白底的,一点点淡粉的绣纹颜色浅得几乎看不出来,她一抬眼就看到广恩伯和正夫人都怔住了。

    容萱心里暗喜,暗说这一身果然好看。叶蝉却恰好懵然问说:“这位……妹妹?好端端的,怎么穿一身孝啊。”

    这话令容萱一愣,转而又窃笑起来。她心说这位正夫人拿的果真是炮灰配角的剧本,这不,已经找上茬了?

    她便没回叶蝉的话,福了福身,望着广恩伯温柔道:“爷,您怎么样?”

    “啊……没事。”谢迟趴在那儿,目光盯着枕头。

    容萱上前了几步,目光看到他背上晾着的伤口时一声惊呼:“啊!怎么、怎么打得这么狠呢?”说着连声音都哽咽了,“老夫人这是干什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

    “容氏!”谢迟忽地一喝,容萱双眸还含着泪,赶忙噤声。

    他锁着眉睇了她两眼:“不许背地里指摘奶奶。”

    容萱似有些不服,闷闷地应了声哦。

    谢迟心下不禁有点嫌弃,觉得这容氏没规矩。

    其实如果是叶蝉不懂规矩,他倒有心理准备。因为他听说了,一年多前宫里开始采选,家里为传香火就向宫里请了旨,给他赐婚,宫里答应了。可他们实在是旁支得不能再旁支的宗室,宫里事有多,估计一转眼就把这事忘了个底儿掉,直到前阵子给各府赐婚的旨意都定下来,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广恩伯需要赐婚。

    所以,宫里就从落选的姑娘里扒拉出了一个年龄比他小的,就是叶蝉。

    而那时,在采选中走了个过场的叶蝉早就回了家,根本没和其他人一起在宫里学那大半年的规矩。

    是以他心里觉得,这个叶蝉可能什么都不懂。没想到这阵子下来,她似乎还挺知礼的——虽然他没怎么和她相处吧,可他听说她每天一起床就先去爷爷奶奶那儿问安敬茶。

    反倒是这从宫女里挑出来,按理说应该规矩齐全的容萱……穿着一身孝就来了,说话也不知道注意。

    谢迟大早上的就在奶奶那儿挨了顿打骂,本来就烦得很,当下更没了应付容萱的心情。

    他又睃了容萱两眼,就生硬道:“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哦。”容萱还是这么个反应,看着倒是单纯,却也有点愚钝的味道。

    然后她福了福,便退了出去。

    容萱前脚一走,在正院发生的这些事就在下人的交口相传中,很快传遍了广恩伯府。

    把宗室上下都算起来,广恩伯是不起眼,可毕竟还是吃皇粮拿俸禄的人家,前前后后百余号下人还是有的。如此这般,自然人人都要为自己的前程打算,要去摸主子们的心事。

    膳房那边,是从谢迟身边最得力的小厮刘双领嘴里听见的这事儿。

    刘双领比广恩伯大一岁,今年十七。他其实原本是宫里头的宦官,进宫没两年就倒了霉,赶着过年生了场重病。宫里讲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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