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红山蚁的腹部已经从左右摇摆变成了很有节奏的点地了,我心里暗叫不好:这是在搬兵呢!
我正琢磨办法呢,没想到身后的虎子却早我一步反应了过来,见着这通红的毒蚂蚁,竟然灵机一起,一把把我给推了过去。
他自己左右脚刨了几下土,脱缰的野狗一般跑向林子深处了。
我心里暗自叫苦啊,这平时里兄弟长哥们短的,到了命的时刻,却一把把我给卖啦!
这人呐,一旦前脚踏进了阎罗殿,这脑子也会变得清醒许多,我两边眼睛一轮,就见着自己个儿左手里还握着那根松树明子呢!
要说这明子到底是松树芯里挖出来的宝贝,虽说刚才被虎子这么一推,半截儿都埋进了土里了还在那儿冒烟呢!
话不容多说,我手握着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坐起身来把明子左右一晃,把围上来的红山蚁逼退了一点,右手猛的一点地,凭借着反作用力就撑身站起。
没想到这电光石火之间,红色海浪一样的蚂蚁已经涌了出来,那坟包一样的蚁巢简直就像是趵突泉的泉眼一样哇,我一站起来,那烟就随着我左手的上升离了地了。
这一下可不得了,这烟一变稀,那群红山蚁瞬间就缩紧了包围圈。
我心里一个咯噔,叫了一声“我的天爷!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眼见这四周都布满了红山蚁,蛰针和剃刀一样的牙齿看得我腿都软了,正寻思着能不能找棵树上去躲避片刻,一抬头才发现已经有部分红山蚁打算从树枝上跳下来垂直打击啊!
我心说这蚂蚁怕不是已经成精了吧,怎么就聪明到这种地步!
我连忙把手里的松树明子往头上面转了一圈,可是这红山蚁速度太快了,我明显感觉到脖子有块地方凉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热,这一凉一热之间,血就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我刚想要用手把脖子上的红山蚁拨下来,这手还没够上去呢,就感觉到有一根蛰针顺着伤口扎了进去,我手一软,脖子一歪,一下子没了意识。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这四周黑黢黢一片,我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除了思维上有点恢复,身体上几乎动不了,像是被麻痹了一般。
听着这四周窸窸窣窣的响声,头上还时不时有东西磕我一下,我才明白过来,我这是被蚂蚁抬着往前送呢!
我心都凉了,这下中了毒还进了蚂蚁窝,哪里还有活路啊,死到临头,想到自己要想肉虫子一样被蚂蚁慢慢咬死然后肢解,不禁悲从中来。
我心说我这一死,且先不说老陈家断不断后的问题,我那辛苦了一辈子的爷爷可怎么办呀?
正在我悲天悯人之际,却陡然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我原以为我是被毒瞎了,没想到随着我被蚂蚁抬着慢慢向前移动,竟然感觉到了洞上面渐渐有了点幽光。
这越往前,洞的四壁就越亮,渐渐地我看清楚了这洞的模样,这洞俨然不像是寻常土洞,四壁上有明显的人工刮挖痕迹,大概有一米见方的样子,可谓是不算小了。
那发出冰蓝色幽光的东西隐隐约约像是一种多肉植物,或者是一种蘑菇,洞壁上三三两两的小型红山蚁凑在那发光物周边像是在照顾一般。
随着深入,我呼吸得越发舒适起来,我一下子好奇心起,这洞里向来都是空气质量不好,怎么现在反倒感觉氧气含量越来越高呢?
眼前的空间越来越大,我的脖子也渐渐能动了,一歪头,才发现自己是被一种蜘蛛丝一样的丝线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