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也来了?鹞子,这回在家你可得多待两天,你看看几年不见,你这个儿,还真长高了!”
他这话说的不错,我小的时候长得小,这二把刀和我家走得最近,体量长得高高大大,没少帮我打架,这刀子自小不爱念书,我这一出山上学,他也就跑出山去闯荡了。
这几年我哥俩回家基本都给错开了,又没什么联系方式,渐渐知道的少了,如今再见面听他这么几句真是眼泪都掉下来了。
“刀子,啥也不说了,今晚咱哥俩必须得好好喝喝!”
这刀子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领着我到火堆前聊上一聊。
这我才算知道,这几年他混的还可以,前几年做了点小买卖,有点小钱儿,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现在基本上就是接点私活,也算是当玩玩儿。
这里提一下,我们刀子哥,可是正经的鄂伦春人!他亲生哥哥早夭,算起来他是排行老二,从小是个厉害角色,人称刀小子,玩伴儿们都管他叫二把刀。
他家里祖祖辈辈在这白山黑水里讨点吃食,身手那是没得说,长相上和汉族人多少有些不同,他家和我家是世交,他爹和我爹走得尤为近,二十多年前,就是他们老哥俩一起上山抬的大货,然后就一起没了。
我家还有爷爷可以支撑着点,他家可就不行了,老娘哭瞎了眼睛,干不得活,那一年大雪封山,全村都拉了饥荒。
他家连点米渣滓都没有,全靠我爷爷周转,分了家里一半糙米给他家,那一个冬天虽说两家儿都饿得要死,但是起码都活到了开春,自此刀子待我爷爷比亲爷爷还亲,他使得一手好弩机,脑瓜儿又灵泛,逢年过节必然给我爷爷送几只金彩锦鸡。
我面对着刀子,心里面特别有安全感,这刀子可以说就算是我亲哥了,如今有他在我身边,我去哪都不怕。
“我说刀子,你刚才怎么还和人打起来了,你没受啥伤吧?”
这刀子闻言也是满头的火气。
“别提了,这洋鬼子狗眼看人低,让我给了他两下子教育教育!”
我自忖我刀子哥自小和虎狼熊猪周旋,那白人鬼佬虽说是壮,应该也是伤不到他,便继续问道:
“刀子,你怎么也上这儿来了?你也是被他们”
这刀子用手捏了一下我的膝盖,递过来一个眼色,硬生生把我的话给憋了回去,这时候一张黑脸从我视角边儿上移了过来。
“呦呵,陈家少爷,二把刀,你们在这儿歇着呢”
我一听这不是黑面孔吗?跟个鬼一样没声息的就飘过来了,刀子还没等我说话就把话头给抢过去了。
“咳咳,黑五哥,这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
这黑面孔听了一脸好奇“听您这话里的意思,二位之前认识?”
见刀子看了我一眼,我忙说:
“小时候见过几面,一起玩过,好多年不见了。”
那黑面孔眼见这话也聊不下去了,讨了个没趣儿,便和我们说:
“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叙旧了,这天也快黑了,两位待会去大帐喝两杯吧”
我俩应了一下,就直接和这黑面孔过去大帐那边。
路上,我看刀子神色泰然自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就是再傻也看出来这里边的事情里有点不正常,但眼巴前儿也没法问,就跟着刀子的意思走得了。
话休烦说,晚宴一起,大家都举杯敬王老板,那山一样的敖日格勒也不喝酒,一个人闷声吃了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