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小时候,别人气势汹汹而来,她却只会往他身后藏。
怂的像团棉花,长的却橡根细瘦的筷子。
硬生生把他的年少时光从清清静静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拖带成打架滚进红尘中。
步蘅:“……”
什么?
封疆像是听到了她的腹诽:“没什么,夸你。”
步蘅:“……”
见鬼了。
后背莫名一凉。
***
封疆把步蘅重新带上12楼时,池张仍坐在接待程淮山时的那个位置。
只是当时坐的规矩,此刻翘着二郎腿。
瞥见步蘅,池张随口扔了句:“哟,没跟那个炮仗一块儿上天走人啊?”
步蘅:“……”
一拍两散没过多久,池张这就已经给人起上了绰号。
炮仗?
京城都特么禁燃禁放,真炮仗也上不了天。
回忆起适才那场僵持的采访,步蘅望着池张想说点儿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没吱声,选择继续酝酿。
***
封疆带步蘅上来,是因为不想见这两人为丁点事膈应着,下次见面别扭、不利索。
可人碰头了,没有一个意会到他的这则意图。
封疆没耐心等。
一本杂志转瞬被摔砸到池张眼前,页面翻折,横死于地。
池张顺着它飞过来的方向看回去,看到封疆那如削颊线。
封疆的意图很明显,这一砸是在召唤池张的肚量,也在提醒他保持风度。
很好意会。
闺女他呵护,兄弟就糟蹋?
冷血。
池张凝神,叹口气慢悠悠收起了阴阳怪气,咳了下嗓子,冲步蘅大义凛然道:“刚那话不是冲你。”
这瞬间,步蘅想起了因为骆子儒被辛未明憎屋及乌的那几日。
今天大抵是跟随程淮山被池张厌屋及乌。
做个与世无争的尾巴也着实不容易。
池张似乎在等她表态,步蘅也不吝,申明态度:“今天这件事,我不站他。”
池张本想说,那你特么跟他跑的那么快,你是兔子?
转念想起刚才那本横死的杂志,算了,他再次决定大度:“应该的。”
身为闺女,你爹,你叔叔你都不站,那不是作死?
步蘅:“……”她莫名看懂了池张的腹诽。
算了不计较,看封疆的面子。
***
雨幔雾纱自上午垂落后,一直持续到近傍晚时分,才渐渐被光线推拉开来。
棉絮般的阳光重新陷于湿润的地表。
雨停之后,步蘅跟随封疆离开这荒芜没人气的12楼。
这城市已经找不到那些在市井生活中着墨颇多的大排档,赶回小院喂鹦鹉和狗之前,封疆带着她进了一家私厨店——1473。
店落于步蘅在地图上熟悉,但现实中鲜少涉足的一块儿区域。
私厨店标识不明显,掩于周边的几间咖啡店里。
欧风长街边,有不少雨后囤下的水泞,过路车经过,溅出一串水花。
店老板是封疆前几年过世的大哥封忱的旧友沈曼春。
如今外人见了店名里那个“1473”都以为是年份,实则是沈曼春早年蹲号子时得的代号,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