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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步蘅突然就想起了那坛封存在地窖内的高粱酒。

    叹自己迟钝,步蘅征询封疆意见:“要不要开地窖?”

    封疆抬眸,等在这儿很久了:“不然呢,让我陪你喝老天爷赏的雨?”

    他说陪谁?

    他陪她喝?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去钻地窖,提前给她安个酒鬼的名号?

    煞费苦心。

    步蘅倒任劳任怨:“你在这儿安稳坐着,我去抱,那小地窖可装不下两个人。”

    她转身就跑,滑的像条鱼。

    封疆自是不争抢着当这苦力,只搁她身后道:“没鬼催命,别冒失不像样,下脚前长眼看看窖里面灌进去雨水没。”

    步蘅应:“知道。”

    淹不死。

    又不是三岁。

    封疆:“没水下去抱那坛子出来,要是进水了找工具往外捞,捞不出来别回来。”

    步蘅:“……”

    就这么惦记那坛酒?

    **

    地窖没进水,步蘅很快将那酒坛子抱出来。

    进出地窖那两分钟的功夫,她想起当初酿这坛酒时,小院里有好一阵鸡飞狗跳。

    封疆不是一个安份听指挥的人,先是质疑她说的蒸粮食的时间,质疑她说的酒曲的温度……质疑到最后,步蘅想撒手装哑巴。

    当时念在他即将远行,才忍让。

    自酿高粱酒陈放两年之后,味道比早前柔和许多。

    步蘅将酒倒了一部分进酒壶,甘冽香气透过壶嘴外溢。

    吸了口陈坛酒气,步蘅瞥向封疆:“闻着应该是酿成功了。”

    是句废话。

    封疆没理,指指象棋盘:“洗手,过会儿杀上一盘。”

    步蘅下意识追问:“你想输还是赢?”

    都依他。

    封疆微眯起眼,审视她。

    “无意”操纵棋局的步蘅后觉失言,补救:“随便问问。”

    封疆继续看她,没吱声。

    步蘅继续:“我很久没碰了,万一被杀的人仰马翻,很难堪。”毕竟棋龄不短。

    封疆仍看她,仍沉默。

    步蘅:“……”

    她摸了把脸,触手没感觉到任何异物。

    他什么意思?

    步蘅试探:“……好……看?”

    所以一直看?

    很傻逼的问题,步蘅自知。

    但傻逼有傻逼的好处,能让她不尴尬、不紧张。

    封疆仍没做答,步蘅整一出自言自语。

    步蘅:“……”

    独角戏难唱,她这次彻底闭嘴。

    待步蘅做完一系列思想斗争,静了,封疆轻扯唇,宣布他刚刚改了的主意:“收收你撒野的思维,这棋不下了。”

    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望着步蘅认真道:“坐过来,我们聊聊。”

    **

    两个酒盅自然而然碰了下。

    步蘅抿了口高粱酒,比想象中辣一些,刺激地她灵台登时清明。

    封疆那道清泉击石嗓此刻像被高粱酒泡过,低回中还沾染了丝性感的哑:“第一个问题:一年前,你大老远跑去找我,为什么?”

    数百天的分离,中间有见过一面。

    那一天,海面走风,亦起了雾。

    那碰面来的突然,封疆刚从前一日的炙烤脱水中复原,手背上还留着补液针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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