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接过,如两年前那三个月内做过的一样,替田望秋点火,点燃他叼着的那根烟。
田望秋吸了口,烟头火星明灭。
他又塞给封疆一根烟,替封疆打火。
封疆微俯身,配合他,接火。
烟点完了,白雾飘进喉咙,封疆无意识呛咳了声。
他这一呛,田望秋问:“戒了?”
瞧他这模样是生疏了。
封疆道:“岛上物资稀缺,这是奢侈品,很少碰,不习惯了。”
田望秋嗯了声:“过去你也没有瘾,我琢磨它和咖啡在你眼里没什么两样。”
封疆也直接:“过去是被您传染。”
各种拼杀时刻,田望秋都烟不离手。
田望秋问:“坏习惯,以后传染你点儿好事。”
他又接着道:“毕业还早呢吧?你这样,起步比别人要晚了。”拼事业的年龄,白蹉跎了两年。
封疆:“守着那片海,没觉得亏。”
两个玉树般的男人,并肩站在天桥上,幸得这时段过路这则天桥的路人少,不然免不了引人打量。
田望秋笑:“你把日子,过得像你的脸一样,值得品。”
一时间就想起最初相识那刻,田望秋因封疆的外形生的偏见,认为他是绣花枕头,铁定无能。
田望秋进一步打趣:“我现在生女儿,你怕是也来不及等她长大了。”
封疆:“隔了这么久,还调侃我这脸,没腻吗?”
田望秋又笑了下,这才问及正事:“你找我,是想了两年想清楚了,要接我抛出的橄榄枝?”
封疆吞了口白雾,微摇头:“还记不记得当初那辆被敲碎玻璃的出租车?”
田望秋:“黑车和出租车聚众冲突那回?”
封疆点头:“对。”
田望秋微一思索,试探:“你想自己干?”
封疆回:“那天晚上,我对许多事印象深刻,比如你吐的那一车,比如黑车和出租车司机脸上的血,还有不断挤到我们耳朵里的推搡、咒骂声,打砸声。”
交通、出行,是每个人生活都绕不开的领域;做司机,是无数人行走世上谋求生计的方式,国内有许许多多的从业者,更有数以亿计的乘客于这世间无数的线路间来回往返。
这个领域广袤,但规则陈旧,经年未改。
多年来弊病沉积,民怨未消。
出行应美好,而非负累。
出行应畅通,而非拥堵。
田望秋了然:“要从这儿下手?”
封疆轻嗯:“从那扇车窗玻璃被敲碎的那刻起,我就有这个想法,打碎现有的出行领域的格局。”
想了两年,未曾放弃。
有人已经起步,再晚行动,就更难在这战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田望秋:“合伙人?”
封疆:“有现成的。”
田望秋又哼笑:“找我,是惦记我的钱呢吧?”
封疆:“也惦记你这号人。”
田望秋淡淡扫他一眼:“得,对付我用不着甜言蜜语这一套。省省留着去钓个姑娘。”
封疆:“更不用,有了。”
田望秋:“什么时候的事儿?”
封疆淡笑:“老夫老妻了。”
田望秋便不客气:“瞒我这么久,哪天介绍给我认识下?”
封疆回:“可以,但得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