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小声问:“你参加了战斗,打死了多少鬼子伪军,我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咳,打死多少鬼子伪军还真不知道,咱这边准确地说,死了六个人,就连罗队员也牺牲了。”
张一真摇了摇头,蹲在地上捂着脸,想了想,突然说:“看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真不能跟鬼子伪军硬拚,这次突袭龙镇,打完就走,除了一名队员负了伤,还算顺利。”
马三高兴地跳起来,“大哥,你总算找到了窍门,别忘了,咱是在敌占区,跟装备精良的鬼子伪军硬拚,一准吃亏,我本打算跟你说说,咱得学学人家诸葛亮,用招,四两拨千斤,咱面对的可是一群狼,要想弄死这帮畜生,得下套子,虽然看上去鬼子人不多,可他们有电话,一个电话打出去,周围的鬼子伪军就集中过来,咱仅凭两条腿,可跑不过那玩意,等叫来人,早就误了三春。要知道,小鬼子摇几摇,在话筒里喂喂几声,就他娘的能让咱跑断腿,不跑,弄不好,就被围困。”
张一真望着一脸得意的马三,哼了一声,“在敌点区,送信,我们只能靠马匹和两条腿跑,跑不过鬼子的电话,可八路军游击队照样拖住了大量鬼子伪军,功不可没,我们追求的是灵活的战术,但该拚的时候也得拚,大老李这次若不是硬拚拖住敌人,龙镇方面也不会这么顺利,我们追求四两拨千斤,只要有了情报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鬼子的电台、电话再快,也不如我们早一天知道他们的计划。”
说到这里,张一真眼前浮现出窦淑洁的身影,她利用记者的身份在刀尖上跳舞,这样的舞者,胜过千军万马,想想他身边那位白白净净的黑德先生,张一真的心里充满了敬意。
张一真感觉得到,姑姑的茶馆就是个情报中转站,李紫蕊在姑姑身边,对自己守口如瓶,闭口不谈这方面的事情,究竟经过什么渠道把情报传递到上级手里,张一真不清楚,他也不想打听。
马三望着陷入沉思的张一真,笑着说:“情报,在咱这一块,咱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二傻和我马三也不是吃素的,再说,我们有人在鬼子伪军眼皮子底下做活,送菜的,劈菜做饭的,喂马的,打零杂的,好多都是咱的眼线,总会传来情报,这次事发突然,都怪他妈的井边,来个突然袭,这小子也不知道犯了啥错误,从北平贬到这小小的龙镇来,不按套路出牌,弄得我们很被动。”
张一真点点头,“马三,你说的有道理,大情报有大用处,小情报用处也不小,细川五郎现在是井边的是上司,这小子跟牛议员很熟悉,咱们这块,杀鬼子除汉奸搞得不错,敌人派井边来龙镇自有道理,他不按套路出牌,我们就不按套路打仗。”
“对,大哥,鹰击队得有鹰击的样子,咱们本来就不按套路打仗,消灭了敌人就是好套路,队长,往后你别给我摆官架子,动不动就命令,我马三就是马三,学不了你张一真,各人有各人的优势,我马半仙,算命相面广交朋友,我是不是你的鹰击队员,你心里清楚,今晚,我不陪大哥了,有人请,我要去赴宴,好好喝盅酒,压压惊。”
张一真笑了,“喝酒不叫大哥了,还压压惊,看把你吓得。”
马三瞪起眼来,“大哥,甭挑理,我想请你,就怕你没胆去。”
张一真愣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还没听说喝酒还要胆的,难道你进鬼子窝里喝酒不成!”
“真的吗?大哥,你敢去?”
张一真点了点头。
马三笑了笑,亲热地拉着张一真的手,走出巷子,来到街上,用手一指,小声说:“大哥,你看到没有,那骑马的家伙就是高希,你打断了他的腿,咱不到鬼子窝里喝酒,就到他家里喝酒。”
张一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