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癞眼急着往屋里走,一不小心摔在地上。
高老爷撇了撇嘴,关上门,狠狠地骂:“你他娘的抢死啊!天没塌下来,你急个啥?一点屁事就把你吓成这样,成不了大气候!”
站在高老爷身边,疤癞眼一低头,使劲咽了唾沫,“老爷,大事不好,少爷一口一个小鬼子,这还得了,若传到皇军耳朵里,皇军一歪嘴说我们私通八路,那可是杀身之祸。”
高老爷瞪了一眼疤癞眼,朝屋里一摆手,“别胡说,先屋里坐,”看到疤癞眼慌忙朝屋里走去,高麻子紧走两步,拉住疤癞眼衣襟,附耳小声说:“要有大将的风度,懂吗?机智沉稳,遇事不慌,其实,皇军和小鬼子都是一个称呼,高希的话,你全当没听见。”
“老爷,我懂,我懂,咱屋里说。”
高老爷显然不放心,他走进院子,侧耳听了听院里的声音,朝逍遥厅看了一眼,逍遥厅的灯没亮,他断定,马三去了高希的屋子。
疤癞眼快步走进屋里,一眼看到丁齐坐在桌边,正美美地喝着茶水,这家伙心里一下来了气,心想:我挨了高希的揍,你一个家丁却坐在这里喝茶水,看来,这丁齐单独行动,一定得到了情报,要不然,高老爷平时瞟都不瞟一眼的家丁,怎会请到屋里,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丁齐见疤癞进屋,忙起身,满脸堆笑地望着疤癞眼,亲热地叫了一声队长。
疤癞眼白眼珠瞟一眼丁齐,闭眼一扭头,坐在桌边,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鼠目寸光,拿队长不当人物,这路人啊早晚得吃亏,县官不如现管嘛,不懂这个,活脱脱一个傻子。”
丁齐知道疤癞眼在说自己,年轻气盛的他突然伸手抓住疤癞眼胸前的衣襟,提了起来,正要张口叫骂,高麻子突然进了屋。
丁齐忙松开手。
高老爷进屋,看到俩人笔直地站立着,以为俩小子见自己进屋礼貌地站起来,他心里高兴,坐在床边,摆了摆手,“坐下吧,疤癞眼啊,丁齐告诉我一些情况,说高希要请马三喝酒,喝酒就喝呗,家里有的是酒,马三也不是外人,一会儿你俩都去,我也凑凑热闹,听听你们说话。”
疤癞眼喝口水润润嗓子,瞪起眼睛,来到高麻子身边,小声神秘地说:“高老爷,你不知道啊,可不是喝酒那么简单,高希要请的不是马三,少爷请的那个人,大个子,凤眼竖眉,不怒自威,着实吓人。”
“啥?啥?凤眼竖眉,大个子。”高麻子慢慢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想了想,来到丁齐身边,小声问:“你可见到这个人?”
丁齐摇了摇头,“老爷,我和少爷就见了马三,还有一伙打鬼子的游击队,本来少爷想请他们来家里喝酒,可人家不来,老爷,我丁齐收了你的钱,不敢胡说,队长说的那个大个子,我压根就没见。”
丁齐架不住高麻子的手段,他没能守口如瓶,金钱,在没有信仰的人面前,总要显示它那不可抗拒的魔力。
不过,丁齐留了个心眼,他怕把知道的全说了,少爷饶不了他。
高麻子的麻脸哆嗦了几下,他突然想到一个人,嘴里嘟囔:难道张一真这小子没有死,高路说张一真被打死了,难道打死了个假的,真的还活着?
疤癞眼看到高老爷一脸紧张,慌忙站起身来,凑到高老爷耳边小声说:“高老爷,吃谁向谁,恨谁害谁,这道理我懂,有些情况我不得不告诉你,少爷把那大个子领到自己屋里,一准有秘密事情,我觉得少爷发了疯,他竟敢命令我遇到皇军,狠狠地打,我觉得,少爷一准吃了大个子的药,就连皇军他也不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