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张一真?”愣了一会儿,疤癞眼开口说话了。
他强作镇静,慢慢坐下来,颤抖的手指着张一真问:“高老爷说你被高路一伙人打死了,你咋又活了?”
“高老爷没悄悄地告诉你,我是张一真。”
疤癞眼使劲摇摇头,“没,没告诉我,也许高老爷怕吓着我,才没说实话。”
丁齐一脸吃惊地望着张一真,他没有想到,自己保守的秘密,张一真自己却说了出来。
这家伙眯瞪着双眼,强打着精神,望着张一真,突然抬手,指着张一真大笑着说:“你叫张一真,你醉了,醉得可不轻,这桌上就我没醉,你们全醉啦!张一真的名字如雷贯耳,他死了,你说你是张一真,我敢确定,你在说醉话,胡话。“
丁齐拍了拍疤癞眼的肩膀,“队长,甭听他胡说,他醉了,拿张一真吓唬我们,我说我是皇帝,你信吗?”
马三突然站起身来,将丁齐按在座位上,指着张一真说:“看你醉得这个怂样,还冒充张一真,今晚这桌上,就丁齐没醉,我跟巴队长只是有点晕乎,告诉大家,我马三喝酒可有个习惯,就是喝明白酒,不陪醉汉,陪着醉汉喝酒,等高老爷来,还以为我马三醉了,丢不起这个人。”
说到这里,马三突然一挥手,“告辞!”
他说走就走,疤癞眼慌了,忙拉住马三的手,小声说:“马半仙,你咋说走就走啊?”
马三回头一翻眼皮,瞟了一眼张一真,”不走,你疤癞眼想陪我喝几碗?”
疤癞眼忙摇头:“马半仙,别说喝几碗,我现在就晕了。”
“不行就不要硬撑,别狗熊装得跟个英雄似的,等高老爷来了,请代我告诉他,那匹大黑马,我马半仙骑走了,今晚我要到德州去。”
说到这里,马三一脸神秘,凑到疤癞眼耳边,悄声说:“阮小丫的事你也听说了,她现在高路手里,高老爷不放心,你说我能不操心吗?”
疤癞眼忙点头,“那是,那是,你多费心。”
看着马半仙迈着方步出了门,疤癞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少爷走了,马三也离开了,张一真身边再没有碍手碍脚的人,他得意地点点头,心里想:还是高老爷聪明,闹了半天他是故意让少爷离开,好让我动手啊?
这家伙不想再等高麻子回屋,他的心在狂跳,觉得自己猜透了高老爷的心思。
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丁齐,这小子挤了挤眼。
丁齐一脸懵懂,微微地摇头,装作没看懂。
疤癞眼如坐针毡,他惧怕张一真,看到张一真那微闭的眼睛,他的心里直打颤。
可心里又想着那十块大洋,重赏之下必有勇,这话还真不错,像疤癞眼这种人,只为钱活着,想到钱,他的头脑立马冲动发热,再加上这家伙喝了不少酒,眼里闪动的全是明晃晃的大洋,再也看不到那要命的危险。
钱,让疤癞眼浑身发热,他慢慢站起,他知道,凭自己那点本事杀不了张一真,非得出去集中家丁,朝屋里一阵乱枪,打死这个可怕的家伙。
看了一眼丁齐,疤癞眼不想再管他,只要能打死张一真,得到赏钱,死个丁齐算不了什么,都怪这小子不长眼力,活该!
他的心在嗓子眼里狂跳,张一真确实吓着了他,慢慢挪开坐位,疤癞眼小心地往门口走。
突然,疤癞眼感觉有支枪顶在脑后,浑身猛然一抖。
这家伙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刚才满眼闪动的大洋,突然变成恐怖的尸体,啊啊了几声,终于说出话:“一真大哥,我出去解个手,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