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队长仰躺在地,慢慢移开枪口,眼盯着大个子,做好了射击准备。
大个突然跃起,一甩背,抓枪在手,指向苟队长。
俩人几乎同时开了枪,大个身体一侧歪,倒在了地上。
苟队长笑了,可没等他笑出声来,路鸣抬手对准苟队长的脑袋,开了枪。
看着死去的苟队长,黄二摇了摇头,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一时大意却断送了大个的性命。
“唉!”黄二长叹一口气,蹲下来,把手指放到大个鼻孔边,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大个死了。
黄二望着大个,突然抡起巴掌重重地打在自己脸上,抬头望着家丁,大声说:“你们咋不知道帮下大个子,摁住苟队长。”
一个家丁说:“黄队长你不是没看见,大个按压着苟队长的时候,这小子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谁也不会料到,这小子突然掏枪反抗,我们都大意了,让这小子得了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个家丁背起大个子,一个家丁抬起大个的长腿,黄二走在前面,一帮家丁跟在他身后,不长时间来到高府门口。
听到敲门声,高麻子拄着拐杖,一步一滑,踉踉跄跄来到门边。打开门,见到黄二,高麻子急着问:“情况咋样。”
望着高老爷,黄二摇着头,呜呜哭起来,“高老爷,张一真带领的人马将鬼子伪军打败了,我们只围住了苟队长,见他一个人,我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结果这小子打死了大个家丁。”
高麻子拍拍黄二的肩膀,“别难过,屋里说,打仗就死人,我心里清楚的很哟,每一个胜仗,都是用死尸垫起来的。”
黄二点点头,看到院里的战马,忙拉起高麻子的手,快步走进屋里。
关上门,黄二向外望了一眼,小声说:“高老爷,鬼子的战马可是祸害,得想法处理掉。”
高麻子朝窗外望了一眼,一屁股坐在床头,静静想了一会儿,小声说:“如果将战马还给小鬼子,倒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可我不能这么办,就算豁出老命,我也要把战马送给游击队,你快把路鸣叫过来。”
不长时间,路鸣进了屋,高麻子起身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老爷交给你一项任务,今晚你带着家丁,拿上枪,把这批战马赶到芦苇荡,交到张一真手里,记着我的话,到了张一真那里,你们不要回来了,跟他打小鬼子,就当给老爷恕点罪。”
路鸣呆呆地望着高麻子,他没有想到高老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跟高麻子这么长时间,他隐约感到高老爷是多面人,现在突然让他带家丁离开这里,他真有点舍不得高老爷,眼里涌出泪水,抹了一把,小声说:“高老爷,我们都走了,谁来保护你?”
高麻子笑了,扭头看一眼黄二,对路鸣说:“我身边有黄二就行了,明天再招些人,长工短工的,不少用,聪明伶俐的就让他当家丁。”
路鸣望着高老爷,张张嘴说不出话,他点点头,起身往门外走。
看着路鸣走出屋子,高麻子对黄二说:“你快去把家丁集合到逍遥厅,都跟我好几年了,要走了,我这心里倒舍不得,他们跟张一真打鬼子,可比跟我强,就走了,我要说几句话。”
家丁全部集合在逍遥厅,高麻子望着自己的家丁,想想他们就要离开自己打鬼子,生死不知,不知能否再相见,心头一酸,老泪禁不住流下来。
黄二站在高老爷身边,小声说:“老爷,别难过,他们参加游击队,上阵打鬼子,为他们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