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着飘着问题就来了,文三代的姑妈曾公道的评过一句话,“文家的祖坟是埋在牌山上的”,其实也不只他们,整个潮湿小镇大风气如此,少有不赌博者,输到倾家荡产跑路去广东的事年年都有,别人摔跤的教训痛不到自身,看个热闹就过去了,依旧无动于衷全城皆赌,文三代对人没有防备之心一根肠子通到底,结交了许多朋友,朋友中有好有坏,其中一个叫大双的心思比常人心思多打麻将技高一筹,常常约文三代去兴场牌局,因两人同学过,文三代更不防备输了不少钱,愿赌服输也不好说什么,打不过总要换对手吧,总挨打心情也不好,就约发小打麻将,潮湿小镇不大,发小和大双也曾是同学,发小的爸爸还是潮湿小镇一个官员,大双一方面不爽文三代打牌不约她,又想讨好发小,去和发小撺掇:“你别和文三代打牌了,她约的人打你的假。”发小和大双仅仅是同学,却和文三代两人从尿裤子起就认识至今,了解颇深并不相信,转身告诉了文三代这个话,文三代怎么可能打假,输了钱给大双还被这样说心情极为不好,也不敢去质问,黄大黄四黄六多年的对待把她搞的很怂,任人欺辱也不敢吭气,也就窝里能横横,除非实在欺负的太厉害才会咬人,大双却并没有再过份了,见文三代没钱打牌还主动借钱给玩,文三代脑子不灵光,还没发觉此人有异,眼见着债台越筑越高,打个五块的麻将活活差了大双一万多块,她根本没存款还,更没胆子往下赌,着急起来。
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丈夫秃子,文三代关起门跟秃子讲自己差了大双一万多的麻将牌钱,吝啬的秃子听了立即气愤的破口大骂,好在初中没读完所知道的词汇有限,骂或讽刺都是那几句就完了,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文三代跟谁怂也不可能跟秃子怂,她这一生唯有秃子在她这里扮过狗任她欺负,虽然是曾经,初见的记忆不可磨灭,两个人一开始接触的方式深深影响了她,不自觉一脚给秃子踹过去,吼道:“你他妈的不帮忙还钱就算了,还敢骂?”
“我没有钱啊!”秃子拉开空空如也的钱包冲文三代展示,不想在厂子里和妻子打起来,娘家人的厂子万一人来了不好看。
“你这货车可每天都在拉货,一点儿不挣钱吗?”文三代眼睛咕噜噜转起来,和秃子一起三年有余,怎么着也影响到她一点,最明显就是比以前能盘算了。
“这是我爸妈的钱。”
“我爸妈可养着孩子没要你一分钱。”
“哎呀,他们不养孩子干什么嘛,天天啥也不干难得过嘛。”
“行!你见死不救是吧?”文三代无暇顾及秃子说她爸妈的话不好听,只着急眼前这一万多的麻将钱无处找寻。
“你不要慌,你家床铺底下不是还有许多酒吗?老酒值钱,你去弄几瓶来卖了还帐不就行了?”秃子突然出了一个这样的主意,倒像是早就算计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