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黄四骂过瘾了,黄四的丈母娘开始安排大家打麻将,她和她的两个女儿像黄四家中的三个女主人一样,三身猩红的棉睡衣站成一排像一堵红墙,晃的扎眼,这老女人长的跟妖怪似的,文三代私下都唤其为老妖怪,老妖怪在潮湿小镇也算个名人了,建国前后出生的女人在那样淳朴的年月连个通讯工具都没有,她竟然可以到处勾搭男人,怎么联系上的是个谜,害女儿被相好的侵犯,之后也并没有消停换着男人相好,落下一个生性淫荡的名头,六十年代全潮湿小镇就没有几个坏女人,她就算一个,因此文三代的外婆当初不允许黄四和容容在一起,以母看女,容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母女俩都老去才从了良,赶上靠黄四巴结上煤厂老板,如今都成潮湿小镇的人上人,世人笑贫不笑娼,她们自己也以为自己高贵了。
文三代应景叫秃子去凑个牌局,老妖怪坐秃子的上家,黄大坐秃子的下家,对家是老妖怪的大女婿,牌局玩儿的不小,放炮四十起,放炮吊张六十,放清一色一把三百,自摸清一色能收九百块,文三代平时打五块的,从没打过那么大牌突然不敢上,秃子才得到年终结的工资,不好扫老妖怪的兴,上桌子去陪,没玩两局就输了两百多,眼见一把牌吊张自摸要进每家八十共计二百四就打平了,单吊一万自摸到手喊了一声自摸要推牌,坐他上家的老妖怪突然闹起来,说她要胡她女婿打的二条,没看见,秃子胡牌就不能算了,文三代不服气,问:“你都摸牌打牌出来了秃子才摸的牌,你怎么能倒回去胡你上家的牌?”
“我没看到嘛!”老妖怪不放弃摆明了要赖。
“你不就是看是你女婿打的牌忍让一把吗?等着胡其他人的,忍让来我们自摸了你又不服气?你以为你倚老卖老的就能打赖子牌?”文三代虽然忌讳她是黄四的丈母娘,可万事讲个理字,黄家的战斗基因她也有的。
“哎呀,那么就不打了嘛!”老妖怪不占理,只得找其他的来说。
“不打就不打咯。”
两人争执时,众人皆看在眼里,文三代以小辈身份说老妖怪倚老卖老耍赖竟没人责怪她出言不逊,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桌子外的人不说话,桌上的老妖怪的大女婿肯定不会说她丈母娘,可恨的是黄大也一言不发,竟像要帮着没有丝毫血缘的容容娘家那边,阵营已分,文三代单打独斗没有胜算,只得吃个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