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玦观察了一晚上,见人没有丝毫反悔的迹象,心情不由得大好,连带着看马文才也越来越顺眼了些。
马文才瞧着某人时不时的看自己一眼,其眼里有些小心翼翼,可眼角又带着笑,这模样,说嘚瑟的话不太准,说滑稽又太过了,他大概猜到了一些兰玦的意思,再一想到某人之前的样子,仔细想来,这人当真是容易满足。
他不过也就答应与其一道下山罢了,也不知高兴个什么劲。
出息。
兰玦心情好,对于马文才有些无语的神色只当没有看见。
天气转凉,两人洗漱后很快便上了床,兰玦依旧紧紧裹着自己的小被子,她自来到这回溯层后,身体与凡人无异,连带着天冷的时候也格外的惧冷。
今夜屋外有些刮风,兰玦睡下的时候都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而到了半夜的时候,更是下起了暴雨,雨水沿着屋檐落下,响起了稀稀疏疏的声音。
兰玦从梦中醒来,身侧的人尚在熟睡,她双眼迷离的看了眼屋外的天色,知道时辰还早,索性拉了拉自己的寝被打算再睡一觉。
巧的是,今夜某人的寝被也滑落了一些,兰玦拉自己寝被的时候,便顺手也帮马文才拉了一下。做完这些,兰玦也没有多想,到头便睡了过去。
马文才常年习武,兰玦这边醒的时候他也就醒了,只是没啥特别的事他并未睁眼。兰玦自然的给他拉了一下被子,他的身子下意识的便僵硬了一下。
这是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有些新颖,有些奇特,有些暖,有些酥,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马文才看了眼自己身前的寝被,复又复杂的看了看兰玦,久久都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
正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兰玦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前面做了那么些事,竟然还抵不上这小小的举动来的有用。
第二日,气温倏地下降了许多,兰玦起床的时候,吸了好几口气才咬牙掀开了自己的寝被。马文才彼时已经穿好的衣裳正在系着腰带,见到兰玦这幅模样,难得勾了勾唇角,“你这模样,若是再冷些,早起岂非要命?”
兰玦快速的穿好衣裳,可别说,马文才这话她还当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还未曾体验过,不好说不好说。”
“哎,文才兄,今儿心情不错啊?”
马文才闻言,轻轻咳了咳,“尚可。”
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马文才对兰玦的性子也多多少少清楚了些。这人对外人总能装出一副清贵的气质,可实际上,也就端着的时候才像个士族该有的样子。
私下里,凭其那股狡黠劲,若是让其察觉到他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想来下次不知能借此又“变本加厉”多少。
马文才想,暂时这样挺好的,他还是少说些为妙。
兰玦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马文才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走了出去。她并没有书童,所以很多事得亲力亲为。
山上降温了,学子们穿着也厚了些。兰玦来书院是孤身一人,除了本身醒来自带的银票和文牒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她的衣物并不多,骤然降温兰玦没有准备,一上午上课都在哈气暖手,等到下课的时候,兰玦的笔记可谓是惨不忍睹。
马文才到底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有这么冷?”
难得!
实在难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可是某人今天第二次主动搭理她,看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