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玦很快便走了回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马文才倏地回过神来,他十分慌张的朝着床前走去,神态间满是心虚。
兰玦心底有事,没注意到屋内的动静。
兰姑娘所不解的,她已经大概猜到了一些。想来是她的仙气借着亲吻的机会踱给了对方,这才使得马文才恢复的如此之快。回溯层限制了她的各种,往常她只需吹一口气便解决的事,到了这里,即便是通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也才仅仅只是缓解了几分而已。
马文才已经确诊为天花,生死各一半的可能,她不能让他这样死去,这也就意味着,若想要这人痊愈,她得再......
一念及此,兰玦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
她这是做呢,还是不做呢......
马文才瞧着兰玦若有所思的走进了屋内,好一会都还没回过神来。他双目微动,十分不自在的咳了一句。
兰玦注意被其唤回,她眨了眨眼睛,朝前走了一步,“文才兄,你感觉怎么样了?”
马文才避开了兰玦的目光,他努力维持着以往的神色,不甚在意道:“暂时死不了。”
兰玦无声的笑了笑,心想,有她在,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文才兄,你好好养病,兰姑娘说你这边再养几天差不多就好了,现在就先委屈你一下。”兰玦丝毫不提天花的事。
她以为马文才不知道,实则关于自己的病,马文才比谁都清楚,尤其他之前还听了某人与王兰的对话......
马文才默了两息,他垂眸看着自己身前靛青色的寝被,薄唇微启,缓缓唤道:“兰玦。”
“嗯?”
“你......”有太多的话太多的疑惑想说,可真到了要说的时候,马文才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到了最后,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化为一声轻叹,马文才侧了侧身子,“没什么,我渴了。”
“好,你等一下。”兰玦转身去桌前倒了杯水,再慢慢走了过来,递给了对方。
马文才随手接过,小泯了一口。
兰玦坐在一侧瞧着马文才安静的模样,之前的一些思虑又浮了上前,她紧了紧自己的双手,想了想到底还是下了决心。
天花对世人而言是无药可救的存在,这世上,那极少数能存活的人,或许有,但是,若昨日没有她,马文才显然并不属于那类能存活的人。对于后面几天的观察,兰玦并不觉得仅凭这人自己便能成功度过,所以,思虑之后,还是得靠她出马才行。
马文才的思绪还是复杂的。一方面,他讶异于兰玦喜欢男人,一方面,他同样讶异于自己对兰玦可能的心思,更有的是,从目前的观察来看,兰玦中意的,并非是他......
骄傲如他,哪怕心底的那抹感觉越发的强烈,马文才却也死死的将其压住。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喜欢男子,他的尊严也不允许他被人拒绝。
这一日,两人偶尔交流几句,大多数时间,都是以马文才睡觉兰玦自己看书度过的。
到了晚上,小厮送来汤药,汤药尚冒着热气,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兰玦接的十分心虚。
她下午的时候特意让人给兰姑娘传信让其今晚的汤药多加一些安眠的东西,兰姑娘对兰玦很放心,也没有多问便同意了。只要一会儿马文才把这个喝下,她晚上的行动便能稳妥六七分。
兰玦吸了一口气,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才端着药转过了身,笑道:“来,文才兄,喝药了。”
这两日一日三餐都有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