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玦这话说的很轻很轻,若非其在马文才怀里,马文才不定然能听清。
乍闻其没事,马文才微微一愣,他提着的心随即松了松。紧接着,马文才看了眼四下的环境,发现这里已是城郊,周围只有一个茅草屋,他倏地起身将人抱在怀里,“别睡,我带你去找人家。”
兰玦已经瘫成了一团,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脱力,想来是之前跑了太久又在水里折腾了一番才有此结果,马文才抱着她往茅草屋走,她沉重的眼皮努力撑开了一些,入眼的是某人焦急而又严肃的模样,其身上的衣衫之前被自己腿了还未穿上,现在才刚开春,春水寒冷刺骨,回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兰玦心里渐渐涌出了一丝极大的愧疚感来。除此之外,某人对自己那般厌恶以及失望的神色,兰玦只要一回忆,心里便会止不住的隐隐作疼。
为什么疼呢?兰玦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样的神色谁都可以做,但独独马文才做的,她最是难受。
那种酸涩的感觉兰玦不欲再想,她慢慢阖上了双眼,昏睡之前,她的嘴唇轻轻嚅动了一番,马文才敲门的动作一滞,再看去,某人却已是熟睡...
马文才悬在空中的手倏地一紧,他看着怀中之人的模样,心情瞬间复杂不已。
茅草屋早已无人居住,屋内十分破旧,马文才勉强把榻上收拾了一下,兰玦的呼吸平缓,想来是真的因为脱力睡了过去。他试着唤其起身将湿衣换下,但兰玦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连睁眼都有些困难,马文才瞧着其身上的湿衣,再是其肩上的伤口,此间犹豫了许久,到底还是理智战胜了礼数,他从屋内的柜子里找到一身破旧的还算干燥的衣服,废了好大一番力才能某人换下。
这期间,马文才全程闭着双眼,手下的肌肤光滑柔嫩,由于目不能视,触感便越发的强烈,他面红耳赤的快速做完,完事之后,浑身竟是出了一身热汗。
然而,做完了这些并不算完,兰玦还有肩上的伤口没有处理,马文才在屋内找了一个尚且能用的铁锅,又从屋外的河边舀了一些清水,待烧开之后,他这才小心的用搁了一会的热水给床上的某人清理着伤口。
兰玦的伤口不算深,但对一个女子来说却也够呛,马文才处理的时候,小心的避开了其衣襟下方的风景,可包扎之时却难免碰到一二。
他快速的将手收回,尽管兰玦不知道,可马文才却是颇为心虚的将视线避了开来。
屋内烧起了火堆,兰玦已经睡了过去,马文才将两人的衣裳挂在木枝之上烤着,这么一番折腾,屋外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想再走却是不可能了。
兰玦这边睡了三个时辰终于醒了过来,屋内的火堆尚且冒着余温,但明显已经烧到了尽头,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力气已经恢复,未免十分开心,“文才兄?”
兰玦尝试唤了几声,却无人回应,屋外已是漆黑一片,她心底咯噔了一声,连忙从床上走了下来,此间连鞋都来不及穿便跑了出去。
马文才提着野兔回来的时候,便瞧着屋内一个人影跑了出来。
“文才兄?!”兰玦只隐约看了一个轮廓,便知道那人就是马文才,她悬着的心瞬间便归了位,脸上由心勾起了一抹笑容。
马文才瞧此场景,心底竟然隐约有了一种丈夫归家时妻子迎接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加快了些许速度,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兰玦跑了过去,见其手上拿着东西,意外道:“文才兄,你去打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