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伊浑身一震,缓缓坐在椅上。
两人各自心思,默然静坐,一夜无话。
翌日,天色未明,和爷爷道别一声,风伊同孙恩一起,悄无声息地离了风家庄园。约定分开后的诸多事宜,风伊踏着第一缕晨光,进入这自小熟悉却又如此陌生的杭州城。
南城门处,守城卫兵自然认出了风伊,只是诧异风伊一头飘逸、尽归尘土。
看着城上奔忙的人群,风伊深吸一口气,按照昨晚同孙恩商定的计划展开行动。
一步踏出,翩然而动,如风掠影,缩地成寸。
风伊十数息间,已来到京城六扇门总部,望着黑洞洞的院门,径自步入其中。
“风伊?”过了府门,拾阶而上,职守捕头是一位陌生的武师捕头,起身抱拳道:“见过风大人,恭喜风大人平安归来。”
毫无安全感的风伊面无表情,生硬答道:“我有重要情报,欲请门中大人前来相告。”
“请大人偏厅稍候,神捕们不久即到。”职守捕头恭敬应道。风伊虽无实际职位,但风家在六扇门之威势,风伊年纪轻轻,武功高绝,皆令人不敢等闲视之。
盏茶功夫,三位神捕联袂而至,只差黄贺还在处理闽中战后事宜,风伊也被从偏厅请入会堂。
见到风伊青丝尽退,风瑞缩了下瞳孔,待想到什么,随即化为释然。
还不等风伊行礼,四大神捕之一的崔琰抢声急问:“风伊,你授命前往闽中路支援当地六扇门,为何在海上遇袭,之后一年再无半点消息?”
风伊面上波澜不惊,抱拳问礼后,语气平缓答道:“启禀诸位大人,风伊授命南下,所乘舟楫乃我六扇门特快船舰,沿京中制定路线行进,孰料未至莆田兴化湾,即有歹人驱舟跨海突袭,随行捕头尽殁于海,风伊另有奇缘,侥幸逃脱升天。”
“是何奇缘?能使得满船捕头尽殁,而唯你独存?”崔琰不依不饶,倒是一旁的童盛挑了挑眉毛,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风瑞摇头制止。
“不敢隐瞒大人,只是此中隐情着实值得推敲,除了我等一船捕头,其余知道我南下线路者,皆有通敌之嫌,当然,据莆田六扇门捕头所言,在下已被解职,此事当不得由我过问,只是希望对各位大人有所帮助,也愿我六扇门朗朗清清。”风伊不卑不亢,坦坦荡荡,自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过去,继续道,“至于在下所说之奇缘,乃是天数奇妙,话说……”
按照风伊的讲述,一副波澜壮阔的画卷缓缓展开:雨后被袭,歹人势大,身遭重创,手下尽亡。在那万分危急时刻,一位年迈僧人踏波而来,诵佛曲指,指气如剑,剑势虚无,无形无相,逼退了歹人首领,救下了风伊。风伊头部、四肢、内腑尽数遭受重创,时醒时昏,多得莆田大禅寺圣僧仁爱宽厚,舍身用药,历时年余,终将风伊治愈。期间为答谢大禅寺救命之恩,风伊剃度出家、拜入空门,以达摩院首座、遇袭救命恩人空见圣僧为师,取名本欲,为本字辈第十七弟子。伤势恢复后,风伊记挂家国大事,拜别禅寺,前往莆田询问当下形势,被告知解权询查后,主动要求归京,如实相告。
递上的信件正是莆田大禅寺空见圣僧亲笔书于风家的告知函件、以及大禅寺收录风伊为弟子的相关证明,以方便之后风伊来京中领取官方度碟。
崔琰接过信件,不敢独观,三人一一传阅,自然知晓风伊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人为造假信函。
看了一眼在一旁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