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有血有肉的故事,首先感动了褚贤红自己,她眼噙泪水,不断催促司机加快车速,心想赶快见到丈夫,赶快把这个故事分享给他。
司机哪敢怠慢,忘记了交规,忘记了安全,加档、加档再加档,直到没档可加;加油、加油、再加油,直到油门踩到底,桑塔纳终于在褚贤红还没发出火时,开进了县委家属院
褚贤红走进客厅时,古途正靠在沙发上想心事。她刚进门就被古途喊住,“老褚,咱”她以为古途要问路上的事情,不等丈夫问出口,就抢着话头说:“我把老奚送。”
“没问你这个事!”古途的声音猛然提高八度,粗暴打断了媳妇刚刚引出的话题,一句话把媳妇怼的张口结舌,满脸通红。
“嗯?”褚贤红被这声怒喝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知自己哪里说错,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辛苦大半夜,得到的却是丈夫无理与蛮横!
褚贤红现在的囧态,就像小便时刚刚尿出一半,另一半还没发泄完,就让人生生堵住了通道。还未说出口的下半段话语,立时化作浑浊的液体,憋在了肚子里,别提多难受!
“你想问啥,有屁快放,老娘还要睡觉!”褚贤红被面前这位身材白胖,靠着沙发装大爷的男人激怒,话里明显充斥着火药味。
古途没有理会老婆变化,继续使用不可争辩的语气说:“明天,你取3万块钱给我。”
“多少钱?”褚贤红被丈夫说出的金额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问道。
“3万!3万!”古途不耐烦的重复道。
3万块钱!相当于自家将近二、三年的收入,还要不吃不喝才能攒足,褚贤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丈夫跟前追问道:“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帮老黄还点儿利息。”古途若有所思的回答。
“老黄?”褚贤红一时对不上号,又问:“老黄是谁?”
“黄兴学!”古途提醒道。
“哦!”褚贤红知道这个人,但心里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又问道:“帮他还利息,为啥?”
“你也知道,我们是老战友,又一起共过事。后来他觉得上班工资太低,没法养活他那一大家子人,就辞职弄了一个工程队,他自任队长。有一年,他的工程队资金周转困难,就找我帮忙筹点钱,我看在部队上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推荐他到刘庄信用社带了一笔款子,我还特意给他做了担保。谁知,这小子把钱转贷给了他的亲戚!”古途边说边摇头。
褚贤红不解的问:“转就转了吧,咱就是一个中间的保人,关咱家啥事?”
“唉!认倒霉吧,刚刚吴建设来过咱家”接着,古途就把吴建设来的目的,给老婆汇报了一遍。
听完,褚贤红惊出一身冷汗,语气焦急的问道:“啊!老古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商量,现在怎么办?”
“还能咋办!我们先替他还点儿利息,怎么也不能让吴建设自己背这个黑锅吧!人家也是为了帮我啊!”古途无奈的回答。
褚贤红在机关浸淫多年,深谙官场之道,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再说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卧室,打开床头的保险柜,从柜子里拿出存折,揣进了衣兜里。
坐到床上,褚贤红怎么想,怎么感觉此事做得窝囊,心里越想越不舒服,于是站起身,重新返回客厅,坐到古途身旁嘟囔道:“你把钱给他,他如果依旧还不清贷款,你怎么办?难道还要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