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再大,也阻挡不了王方求生的**。离开教授之后,他就发誓一定要把吴小莲的死亡真相给弄清楚。只有破除了吴小莲的冤屈,将吴小莲从厉鬼的状态解脱出来,自己才可能有活的希望。
雨交加中,王方去了琼都师范大学图书馆。他从图书馆的藏书中找到了一本历代学生的诗作集。诗集刊登了吴小莲的一首《悲伤的平行线》:很近,很近/可以听到心跳/几乎脸贴着脸/我们的距离/只有一张纸的厚度/太多的眼泪下濺/也化不开这张薄薄的纸。/因为,我们是两条平等线。/很近,很近/可以闻到体香/几乎脚尖互掂/我们的距离/是条你掌心的发线/太多辗转反侧的思念/也扯不断这条细细的线。/啊,平行线/两条悲伤的平行线/近在咫尺,却又难于靠近/期盼日渐枯萎老去/掉落有如树叶一片片/诺言风化成南国的相思豆/不想也不能再去兑现。
想不到吴小莲的文笔是那么的细腻,多情。王方一边读一边心里想,能写这么委婉的爱情诗,人死后怎么可能变成了厉鬼呢?这诗里倾诉的男主人又会是我爷爷么?他仔细的寻找了其他的馆藏书籍,却再也找不到和吴小莲相关的信息。
他在诗集中也找了一首他爷爷写的诗作《暴风雨》,诗写得和他爷爷一句雄浑:呼啸着/从遥远的海平面狂奔而来。/敲着亘古不变的战鼓/抽动着火蛇一样的长鞭/水沟边的硕鼠/抖动着肥大的身躯/惊慌失措的狼狈逃窜/檞树上的毛虫/依旧在贪婪的吞食/这愚蠢而又无知的寄生种!/雷声/愤怒地轰然炸响/天地万物都在它的怒吼声中颤抖!/闪电,刺破这沉沉的黑暗/一切丑恶都在这强光下原形毕露!/狂风,裹挟了全部的力量/席卷了落叶,灰尘,病菌,硕鼠,寄生虫!/暴雨,酣爽淋漓的倾盆而下/洗涤了高楼,道路,绿树,心灵。/来吧,暴风雨!/我愿走上祭坛,献上我的全部,/迎接你的到来!
离开图书馆的时候,雨停了。但是大片大片的乌云依然在低空中盘旋。好像有张苍老的脸躲躺在云层中窥视着王方,他又想起了那个苍老的声音‘打开你爷爷的坟墓,打开你爷爷的坟墓“。
打开爷爷的坟墓,坟墓里头会出现什么样的秘密?王方被这个问题纠緾着,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打开先人坟墓,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爷爷的墓地位于叔叔的荔枝园中。荔枝园里有个小平房,叔叔整天都在荔枝园里转悠。王方有事没事的会去荔枝园转转,可是他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去掀开石棺上的棺盖。
机会终于降临。有天夜里,叔叔突发脑溢血,被紧急送到医院医治。荔枝园中的荔枝快要上市,忙得脱不开身的婶婶便央求王方帮忙去守园子。王方便爽快的应承了,这正中了他的心意。
当天夜里,繁星点点,一天空的星星好像都在笑意盈盈的鸟瞰着大地。王方坐在小平房破旧的简易床上,心猿意马的看着一本小说。他一直在思量,打开爷爷的坟墓,这事要是被家里人发现了,会掀起多大的滔天巨浪?
但是和活下来的诱惑相比较,王方更愿意活下去。到了下半夜,他拎上一棍根事前备好的大铁棍,蹑手蹑脚,像个小偷一样离开了小平房。
夜已深,有只猫头鹰在黑夜中像咕咕咕“地叫着。它的声音,有时候像人召魂一样阴森凄凉,有时候又像是阴魂在给人下拌一样在浅笑,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头皮发麻。黑森森的大片荔枝林,像是重重叠叠的鬼影,伴着猫头鹰的叫声,在天地之间阴险地摇晃着。
王方又想起了当初深夜爬上火山口时的情景,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恐怖的大棺材又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