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单间其实也很狭小，每一个也只有15平方左右。客厅放了一套木沙发，中间再放个方形餐桌，便塞了个满满当当。

    房间应该被主人新近刻意清洁过，水泥地面、沙发、餐桌、电视柜，全都一尘不染。

    电视柜上的电视已经很老了，老得让人分辨不出它是什么时代的新产品。冰箱也一样，全都是老古董的样子。久不久的，睡房里会传来了一阵阵令人揪心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说话，又像是有人的咳嗽，更像是有人在断断续续的呼吸。那声音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好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挣扎时发出来的声音。看到高小妹他们惶恐不安的表情，王楠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是我的爱人，卧床好多年了。半生不死的，每天都是这么折腾。你们不必害怕。”

    王方他们把买来的水果放在电视柜上，王楠道了谢，说这苹果一斤4块钱，味道很不错。王方心里一震，这种成色的苹果，多年前就卖8年一斤了，他今天是花了12元一斤买下来的。估计这王楠要么老年痴呆，要么已经多年没买过水果了。

    王楠把餐桌收了起来，并请王方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这里很破烂，是么？“王楠自嘲道，：‘我在这一住就是40来年。我也不知道，是这个楼老，还是我的年纪老。”

    “其实也不错，离市中心只有咫尺之遥。买菜、逛街都很方便”王方赶紧奉承道。

    ”生活倒是很方便。只是太破旧了，连孩子都不愿意回来。“王楠说：”家里穷，没什么收入。一个月就靠一千多元的低保过日子。儿子给别人开旅游车，一个月也赚不到几个钱，还得养着两个孩子。我们也指望不上他。“在城里生活，一个月收入只有一千多块，这确实很困难。

    一阵静默之后，王楠主动开始谈起她的三朋村生活。王方打开了笔记本，准备做现场笔录。王楠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这么做。王方只好将笔记本收了起来。也许，王楠有些事情并不愿意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