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金秋时节,地里的稻谷成熟了,村里人都会自觉地组成了相对固定的割稻互助小组。张家的水稻熟了,会叫上李家和吴家去帮忙。李家的水稻熟了,张家和吴家也会主动去参与割稻。就这样,本来是一家一户的事,变成了好几户人家的事情。人多,自然就会很热闹,割稻的主人家也会准备了很多平日难得见到的菜肴带到地里去,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大人和小孩都可以饱餐一顿。
割稻,拢成捆,脱粒,搬谷子,这些活都是大人们干的。孩子们只是象征性地拿着禾镰去割几把稻禾玩玩。他们的兴趣,更多的放在水田里的螃蟹和鱼虾上面。金秋时节,螃蟹们吃足了稻谷,个个长得肥头肥脑的,孩子们拎了一个水桶,沿着田埂走过去,看到螃蟹便大呼小叫地拥过去抓捕。有时候他们也会去抓鱼虾,可稻田里的鱼虾总是很小。远处的深水坑倒是有大鱼,但孩子们是不会被允许到深水坑里头去玩的。
及至长大,成了家里的劳动力,王方家的稻田却已经丢了荒。时至今日,王方已经多年没体会到秋收稻谷的辛苦及乐趣。
张家第二天要去割稻,张亮的妈妈杜小丽正在准备第二天的劳动工具:割稻用的镰刀,这个工具必须要事先磨锋利;脱谷用的脱谷机,张家的大女儿正把里头的杂物清理干净并给齿轮上点润滑油;装谷子用的大袋要清洗干净并凉干,这活是二女儿和小儿子在张罗。
王方给几个义工朋友打了电话,邀请他们来张家参加割稻活动。最终,有三个男义工和两个女义工确定会过来帮忙。
听说有义工过来帮忙割稻,杜小丽愁苦的脸上满了感激的神色,慌忙去村口的村民家借了好几把镰刀。
第二天天才麻麻亮,城里来的五个义工就及时的赶到了。王方感到很感动,这一帮义工兄弟姐妹们,总是那么的得力,只要王方需要帮助,他们总是及时的出现在王方的面前。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一帮人就急急忙忙的往张家的地里赶。
这是一片还没开割的稻田,风景真的很美。近看,金黄色的谷穗沉甸甸地弯下了腰;远看,金灿灿的一大片绵延到了地的尽头,就像是在大地上展开了一张巨大的金色毯子。看到有人来了,鱼虾都便惊慌失措地躲到小水坑里去了。只有肥大的螃蟹,慢吞吞地倒退到稻禾的背后,倒是有点不慌不忙的样子。
割稻禾的任务,交给了妇女们和张家的孩子来做。她们躬着身子,身体向前倾,用左手抓了稻禾,左手紧握镰刀,照着稻禾的根部用力割下去,唰的一声,稻禾就被割下来了。经验丰富的杜小丽,挥舞着镰刀,旁人只听到很有韵味的“唰唰唰”的声音响过,一大片的稻禾就被她割倒在地上。割倒的稻禾,要整齐地码放在一起,以方便送到打谷机上脱粒。
搬稻禾及打谷的任务,交给了精壮的王方和另外三个男义工来完成。打谷,就是通过打谷机的旋转,抽打,将稻禾上的谷粒脱落下来。这是一件很累人的活。打谷者一只脚放在打谷机下方的一块平板上,用力踏转打谷机。同时,双手用力地抓住一把稻禾的尾部,把稻禾前半部分放在打谷机上,飞快旋转的打谷机抽打着稻子,将谷粒从稻禾身上分离出来。打谷是很讲究办法的,手里抓的稻禾多了,就不能抓窂所有的稻禾,部分稻禾就会被转轮给卷走了。抓少了,又赶不上割稻人的速度。打谷一般由两个人同时并排站着打,或者是一个负责打谷,另一个负责在旁边递稻禾。
在打谷机上打了近半小时的谷,王方就觉得自己累得腰酸背痛,手脚好像都不听自己使唤了。从最初的诗情画意,刚刚开始的冲天干气,到最后的精疲力尽,也只仅仅过了一个多小时。幸好他们有四个人,可以分成两组,一组工作